新片首映典礼（2/2）

“赚更多的外汇吧。”

“做个又美又强又有钱，还有你在身边不拍戏的时候能陪着的总裁。”

“瑾风的业绩节节攀升。”

“你红遍全球。”

她每说一句，自己就把手指往下扳一下，到最后她笑了笑，突然又变了口风。

“不过不勉强。”

“咱们也没有必要有压力。”

“做到当然好，做不到也没什么。”

她曾经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日日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她厌恶自己的不完美——讨厌一切超出她控制的事情。

和林疏乔在一起，她那股紧绷的劲儿松下来。

小韩总开始接受自己的缺陷同不完美。

镜头前的她——未必永远都完美。

隔着网线，永远也有人用苛刻挑剔的眼光看待她——认为她配不上林疏乔，认为她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挺，双眼皮不够明显，下巴不够尖锐——认为她不懂拍戏，不懂艺术，根本不可能同林疏乔有共鸣，认为她只会拿钱砸人满身铜臭，毫无高洁之意。

可是……

小韩总明白。

那些声音对她，并不重要。

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她问他。

“你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疏乔微微挑眉，他露出一个带了风露的笑意。

“怎么熬？”

“我就只是拍戏。”

小韩总点头。

他这么说，她反而能理解。

“就跟我一开始，只是专心做生意一样。”

林疏乔牵着她的手掌走入深巷，他要带她去他最喜欢的小酒馆，吃最最香浓的火腿，他的声音在夜晚的风中好似百转千回。

“每段表演的好坏，在电影杀青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我知道每段表演都有缺陷——可是每段人生也从来都不完美。”

“我做人物的旁观者。”

“可是我自己的生活，可能离明星……”

他伸出手比了一下。

“还有这么遥远的距离吧。”

“我和姜笙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谈圈里头的故事。长辈是长辈，同行是同行，朋友是朋友。”

“电影是电影，故事是故事。”

“林疏乔就只是林疏乔。”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特动人，街角旁有干枯的鲜花，咖啡馆里头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暖黄色的光芒显得温煦，拉着手风琴的流浪街头艺人凑上来说了几句话，韩笑风站在路灯旁，暖黄的光能把人照得格外温柔，她问他。

“那林疏乔想要什么呢？”

“你觉得你要什么样才算成功？”

林疏乔看着她。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头，好像涌动着无穷无尽的如同海水一般波澜起伏的壮阔情绪。

“你说我现在的当下么？”

韩笑风点头。

“你现在想要什么？”

林疏乔低下头，凑在她耳畔。

“我现在想要吻你。”

他今天看了四五部电影，都是参选作品，今年应当是个小年，有些电影的质量也不过平平，普通到平庸。

可是他很喜欢一个国外电影的镜头，当男女主人公分别的刹那，那女孩睁着明亮的眼睛说。

“你明天可以不来么？”

对面的人不明白。

“今晚的你太完美。我怕破坏今晚记忆里头的这份完美。”

而对面的男人则是反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明日不会更完美呢？”

林疏乔觉得每一日的韩笑风，都比昨日更新鲜更好看更完美，他不怀缅昨日的她，尽管铭记，却更期待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崭新的日子。

和她在一起，时光仿佛都变慢。

她看书写字，处理文件。

他读剧本背台词，酝酿情绪。

他给她倒牛奶，早起两个人一起喝咖啡。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绵长。

漂泊的心，有了归处。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小韩总听见他这句话吻你，却突然笑起来，然后她说。

“好啊。”

像是得到某种许可，林疏乔在路灯下慢慢吻她。

路边手风琴响动，陈旧的玫瑰花还有最后一缕香气在夜空里头消散开，街角的咖啡馆快要打烊，昏黄灯光下，他的手掌拂过她肩膀，脑海里头浮动的却是她闭上等待的眼眸，她真好看。

亲她的时候。

他永远像是青春期懵懂的毛头小子，有着少年时期的激动兴奋，他的手指轻轻捏住她肩膀，松开这个温柔的浅吻的时候，对面的女孩眼睛水汪汪的亮着，她说。

“林疏乔，我觉得我们可以不吃东西，现在就回去。”

“明天红毯迟到也没关系。”

她点了点头，似是认真的说。

“迟到一点儿，没关系的。”

“因为今夜，我们可以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