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得到汤永安的肯定，无疑是于一南此行最大的收获。认识名导不难，难的是让名导记住你，只有被他们记住了，以后才有可能参与到更多的好作品里。

于一南在津城拍了半个月的剧，但是却不能炒作。汤永安这个人规矩很多，其中一条就是不喜欢炒作，特别是他的作品还没拍完的时候，如果有演员敢爆出来在拍他的戏，轻则违约赔钱，重则换角重拍，都是进组合同里写好的。

李月嫦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于一南以艺乐一员的身份推出去。本来参与汤永安的新戏就是一个很好的噱头，只可惜不能用，等到这部戏上线，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到了年底，于一南还抽空回了趟g城去给老同学当伴郎，g城玩伴郎的手段非常残酷，龙梓辰黑着脸看他西装裤外面穿红内裤，还被要求和几个大老爷们穿蓬蓬裙跳四小天鹅，蒙着眼睛吃苹果，吃各种稀奇古怪的饮料和食物。这些画面全都被婚礼摄影师拍下来了，在婚礼的现场播给亲朋好友们看。

龙梓辰幻想于一南红了的时候网上开始传播这段视频，到时候李月嫦的表情应该非常精彩。

艺乐年会的时候，于一南还做了主持人，台下星光熠熠，几乎所有人都不认识于一南，只觉得他活泼开朗，幽默风趣，有点像活动公司的常驻司仪。

开完年会，没通告的就可以放假回家过年了。于一南签了公司以后除了汤导那个戏以外，基本都是在公司做不重要的工作，时不时被拉去配个音，录个歌，录公司宣传小视频，在广告里打酱油。然后就是高强度的学习，学习，学习。充实而不出名，有人还觉得他是在坐冷板凳。

李月嫦听了这些言论，在心底嗤笑，运气好才能坐她给的冷板凳，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拉去拍雷剧，混选秀，不要命地安排稂莠不齐的通告，榨干艺人所有利用价值然后等人气逼格都flop再丢到角落里，那才是许多经纪公司常用的套路。

于一南热情邀请龙梓辰回家过年，但是被拒了。

“你一个人，过年能去哪里？”

“我回一趟北都，探望朋友。”

于一南朋友很多，有一个微信群二十几个好兄弟，无话不谈的那种。虽然大家天各一方，可是于一南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络。反观龙梓辰，他除了工作所需，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联络过。

“什么朋友？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吗？”于一南很想问，因为龙梓辰实在是太神秘了。

但是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龙梓辰回到北都，天阴冷得可怕，他回了趟家，把全是灰尘的房子打扫干净以后，贴上新的窗花对联，让这个冰冷空旷的家有一丝人气。

这套房子是他拍的几部电影攒下来的片酬买的，但是房子好端端摆着，电影却难以重见天日。

龙梓辰外出买了这几天可以吃的速冻食品，塞进冰箱，然后又去了趟商场，买了点东西以后打了车到城郊的监狱。

他没有朋友，即使他回到北都唯一能探望的人，也不是他的朋友。

如果于一南五年前关注过娱乐新闻，应该会认识这个人。

新生代导演张鑫茂，拍摄过几部大胆前卫的文艺片，在国外颇受欢迎，得过几个大奖。但是由于作品无法在国内通过审查，一直没有在内地上映，在内地的知名度不高，而当他爆出聚众**的案子以后，就被彻底封杀了。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张鑫茂说，他其实不过四十多岁，人却苍老得像六十岁。

“工作很忙，当助理，要跟艺人飞来飞去。”龙梓辰说道。

“你怎么不出国呢？出去了，虽然难是难了点，继续拍电影，肯定不会过得比当助理憋屈。”

“英语太烂了，出不去。当助理也不难，一份工作而已，能保证吃穿不愁，没什么好憋屈的。”

张鑫茂看着他，许久地凝望，想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什么，但是最后他只能失望地低下头。

“最近这几天，天气很冷，晚上冻得骨头疼，你帮我买多点衣服，毛衣毛裤和羽绒服。”

“买了，交去检查了，晚点你就能用上了。”

龙梓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站了起来。

“你这就要走了吗？”张鑫茂流露出不舍。

“嗯，好好表现，争取减刑。”龙梓辰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些伤筋动骨又惊天动地的感情，就像季节更迭一般被不可抗拒地变成过往，慢慢被淡忘，慢慢地失去痕迹，无处可寻。

过完年，于一南参加了考试，出人意料的是他文化课的分数很高，看得出来以前上学的东西都没丢，可是表演专业分数不高。

最后，艺乐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让于一南以专业最后一名的位置考上了。

放榜的时候，于一南在最后面才看到自己名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羞愧。

然而，对于李月嫦来说，入学只是一块敲门砖，敲开专业知识的大门，即使没有也没关系，半路出家的人也不少。

“从现在开始，公司就不给你任何培训了，你要靠自己自觉提升自己，同时也要准备给公司挣钱了。”李月嫦说着，扔过来几部电视剧的剧本。

“都是主角。”龙梓辰先过了一遍，觉得李月嫦果然好本事，能够找到这么多对普通艺人来说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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