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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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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想问什么,说吧。”

时喻苏猜到宋祺佑会打电话似的,接起来先发制人。宋祺佑听他这么直接,也就直接问了:“时钟和叔叔阿姨……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你没必要把我略掉。”时喻苏在电话那边笑,“是不太好。难道除了你,他和谁的关系好吗?”

宋祺佑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久来,他并没见过时钟和自己外的其他人来往。但他想问的还有另一件事:“叔叔阿姨对他,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好?”

“宋祺佑。”时喻苏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了,“你跟着时钟学会毫无根据地评判事物了?老头老太对他还不好?除了正式场合,他想穿什么穿什么,想怎么玩怎么玩,这还不好?”

宋祺佑叹了口气:“我问的不是这个。”

时喻苏沉默了,好像不知道宋祺佑问的是什么需要思考,好像心知肚明他问的是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说:“他小时候有一些事,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有一次在游泳池滑了一跤,我们没及时发现。”

宋祺佑的手本来随意地搭在窗沿,这会儿突然用上了力,把手心勒出一道印子:“然后呢?”

“然后送医院了,昏迷了一阵。我以为……”

“这叫对他好?”宋祺佑眼眶发胀,骤然提高声音打断,意识到时钟还在睡觉,才强压着音调质问,“带小孩去游泳池不看着,这叫好?”

宋祺佑尝试想象了下那样的场景,小时钟溺在水中,眼神绝望又无助。光是这么一想,他就后怕到全身发抖,咬着牙说:“这是个例吗?你们今天聊天不也是吗,对他的不关心几乎是习惯。难怪……”

“难怪什么?”时喻苏讥笑出声,“难怪他那么偏执?他偏执是因为我们的家庭教育有问题?好,就算是这样,他现在已经23了,他完全可以自我调整,你看他有一点想改的心思吗?”

“你们从没有正确引导他,现在责备他不会自我调整?”

“宋祺佑,你不要太偏心了。恕我打击你,他把过去到现在人生的重心全部放在你身上,完全无视了剩下的世界,包括他自己,他的心理已经病态到畸形了。”

宋祺佑对时喻苏的讥笑忍无可忍:“他不过是想有个人爱他。”

“哟,宋教授竟然会说这么没营养的话。”时喻苏没有停止嘲讽,“那现在呢?你爱他了,他会满足吗?他只会渴求你更多的爱,哪天你的爱减少了一点,你能想象他会做什么吗?”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他当然不会伤害你,但是他会因为你伤害别人。”

宋祺佑无从判断时喻苏提出的可能性的大小,他想了会儿——只有一小会儿——坚定地说:“他如果会,我就一点一点地教他这样不对。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你个人看法,你没有见过他在我办公楼下逗小孩玩的样子,你没有见过他看海看雪时的样子,我见过,我知道他有多好,我觉得他值得被爱,我会一直爱他。他怕我的爱减少,我就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他。”

时喻苏可能被他的长篇大论弄懵了,顿了下才说:“真是情圣啊宋祺佑。你要是真爱他,多教教他怎么和除你外的世界相处。”又“嗤”了一声,“不过你人际交往能力也没有多强。”

宋祺佑从前半句听出了时喻苏作为兄长对时钟的关心,后半句听出他作为朋友对自己的调侃,今晚这场不是很愉快的对话就算过去了。虽然发生过的那些事并不可能真的过去,但他不擅长记恨,他只想今后,他能保护他的时钟不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脑海里浮出对话主角的脸,宋祺佑又由衷地说了句:“我真的爱他。”

“可快闭嘴吧。恋爱的都是狗。”时喻苏不想听他的情情爱爱,“挂了。我过会儿还要打给之梧骂你一顿解气。”

宋祺佑无奈地笑着挂了电话,准备去看时钟有没有醒,一转身看到时钟就靠在客厅通往阳台的门的门框上。他被唬了一瞬,柔和下来,问:“怎么出来了?也没出声。”

时钟给他让出空间,让他靠着另一个门框:“你一走我就醒了。”

宋祺佑想到刚刚和时喻苏说过的那些话,脸有点烫:“你都听到了?”

“‘他不过是想有个人爱他!’”

时钟学得夸张极了,但细听会发现重音和语速与宋祺佑的一模一样。宋祺佑脸更烫了,站直身子转移话题:“你要再睡一会儿吗?还是吃东西?”

时钟任性地说:“我要坐床上吃饺子。”

宋祺佑照例把时钟背回了床上,时钟在他背上要求着“宋老师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公主抱”,把拖鞋甩在了客厅。他又去把饺子热好端给时钟,看时钟乐呵呵地接过,说“小心烫”。

时钟咬下半个饺子,微张着嘴等热气散了才嚼,这样吃了几个,突然说:“我妈那次是去找我哥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浅水区。不过浅水区都能溺水,我也挺菜的。”

宋祺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时钟有点委屈:“他们总是这样,我哥优秀就只关心我哥,不管我。”

“我觉得你比你哥优秀多了。你哥只会设计衣服,不懂物理,不会做饭,会的语言也没你多。”

“我也不懂物理。我学天文物理只是为了接近你,都没认真上过课。”

宋祺佑愣了一下,有点心疼:“没事。你现在不需要用上物理。”

“他们都觉得我哥优秀,喜欢他,奉承他,我从来都可有可无。但你没有。你来我家那次,我听到动静从楼上往下看,你看到了我,问我哥我叫什么,和我打招呼,我下楼后还和我聊天。我说物理好难学,你说有不会的可以问你。”

原来是这样。宋祺佑很内疚,他完全不记得这一段。他听时钟接着说:

“我完全不敢相信。我觉得自己这么普通,也不能带给你什么好处,你怎么会愿意帮我。我不想去确认你是在敷衍我。直到后来我陆陆续续从听时喻苏口中听说你的事,听说你去M大继续读博士做科研,我才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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