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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蒙蒙亮,床上的时钟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叹口气,闭上眼睛。
昨晚的后来,时喻苏醉得摇摇晃晃地领着他的朋友们和时钟打招呼。宋祺佑站在一米远的地方笑着对时钟挥了手,时钟叫了杯冷饮,越喝越渴。
晚上没折腾够似的,梦里接着折腾得狠:熟悉的吧台,颜色诡谲的酒,闪烁的灯光,光裸的背,黏腻的汗水,肉体碰撞的声响……荒唐的情景再度断续闪现,时钟开心地轻笑出声,笑够了才睁眼,把还有半小时的闹钟关了,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仔细回忆着梦里细节自//慰,甚至添了更多细节——眼被不属于自己的领带蒙紧,掌掴声在已然空荡的室内回响,隐秘之处被濡湿的软物舔舐。丝质睡裙随他的意//淫波浪式摇摆,触到肌肤漾起凉意,像酒浇到身上。
手上动作越来越快,喘//息声不受控地泄出。释放的那刻,时钟脑海里切了个远景:身上的人钳紧自己的腰,表情隐忍又沉溺,自己双手撑着吧台颤栗,因臀//部抬高被迫踮起的脚被散落的白色长裙盖住,清秀的裙上斑驳点点。
手还虚握着**,时钟贪婪地揣测:他对我还好奇吗?
答案扫兴地是“不”。
且不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地在宋祺佑的脑海里早已散去,对于人生第一满足是做研究、第二满足就是教书的他,此刻在讲台上,脑子里除教书育人外别无他念。
他这学期教“原子物理”,物院必修。课程设了两个班,他带一班,二班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带。
两班学生一开始随机对半分,但学生们早就向学姐学长们问到了,那个回国才两年的年轻老师不点名,教书有趣,给分也好。于是选课系统一开放,二班学生都抢着退二班选一班,留下的只有消息不通的和手速慢的。
但不点名的直接后果就是到课人数远远不够教务系统上那个数。宋祺佑把类氢原子光谱的最后一个知识点讲完,合上书叹:
“今天人来得是不是有点少?唉,我很怀念第一节课的到课率。还有,讲这门课评分标准那会儿,你们的眼神也都是渴望而期待的。”
许多学生笑了,宋祺佑接着叹:“我知道很多同学志不在科研,对这门课的态度也是能过就行。可那太简单了,只要试卷不过分干净或附有危险言论就行,与你们考上S大物院的水平完全不符。”
有个闹腾的男生喊了句:“什么算危险言论啊?”
“原子像一块带正电的面包,带负电粒子像葡萄干般均匀分布在面包上。”宋祺佑微微蹙眉,“这是对我的挑衅。”
教室里又是一阵笑,宋祺佑不知笑点何在,只有郁闷。往常上课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可现在才这学期的第三周,减少的速率未免有点高。他正经地灌起鸡汤:
“你们当然可以以不挂科为目标,我会尊重并协助你们达到目标;但作为一名老师,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学到一些知识。这些知识都是无数前辈耗尽一生心血总结出来的,也还有无数后辈在为它衍生出来的可能性呕心沥血。所以,哪怕它对你们以后的生活毫无用处,当下你们作为学生,也可以学习,给予它尊重。”
下课铃刚好在这时响起,铃声中,有些感性的女生都想把这段话抄扉页了,结果宋祺佑踩着铃声尾音吆喝:“如果你们有朋友这节课没来,告诉他们,宋老师很是想念。”
哄笑与收拾东西的聒噪交杂,这节课来了的学生们算是真正知道了,为什么学长学姐们都断头推荐宋老师,并发出了同样感慨:宋老师也太可爱了叭!
只是工作或谈论工作时的一本正经或许是萌点,生活中的一本正经却绝对是雷点。这个认知几乎可以让所有认识宋祺佑的人不分年龄种族地团结在一起,为世界和平献一份力。
离了讲台的宋祺佑目光放直,一本正经思索起“中午吃什么”,把教室门口对自己咧嘴笑着的人直接忽视,想好吃宫保鸡丁和肉末茄子,才顿住脚步:背后仿佛有人对我笑?
他逆着人流往回,看到了低头玩手机的时钟。
时钟今天穿了白衬衣配印花短裙。衬衣是娃娃领,松垂的下摆扎进短裙,显得腰只够盈盈一握;短裙上的花是水彩风,妍丽地绽着,短裙下的肉色丝袜勾得腿又细又长又直。他虚倚着墙,单肩挎米白帆布包,整一明朗又随性的少女,许多男生路过,都没忍住多看几眼。
要不是记住了那张脸,宋祺佑估计自己还得把人认成女生。他越过众多有意搭讪又踌躇不决的男生,上前非常老干部地说:“你好。”
时钟抬头,“嗯”了一声,尾音上翘。
这一声太软了,让宋祺佑想到,两人昨天第一次见面,酒吧灯光这儿那儿地晃,时钟或许压根没去记自己模样。他尴尬地解释自己的唐突:“呃,我是宋祺佑,你哥哥的朋友,呃,我们昨晚见过,在你的酒吧。”
时钟笑了,笑得和短裙上的花儿一样明媚:“我记得的。我听我哥说过,你在这儿教书。”
他记得!宋祺佑头一次为自己预判错误感到振奋:“对!是我!呃,你在这儿……”
“我来找个朋友。”时钟善解人意地举起手机晃了晃,又垂下头,“不过他刚发消息说有事,没法见我了。”
穿这么好看来见朋友啊。宋祺佑盯着时钟的发旋问废话:“呃,你吃饭了吗?
时钟抱歉地笑笑:“还没有。”
宋祺佑几乎要断定刚刚的确有人在教室门口对自己笑,就是时钟。他客气地尽地主之谊:“我带你去学校食堂吃吧?”附加无意义解释,“S大食堂被评过‘全国最优食堂’,你可以试下。”
“我可以吗?”时钟开心又不确定地问,“我穿成这样,可以吗?”
时钟的五官秀气,声音又柔又软,语气也像女生。宋祺佑看他像家教森严的小孩,连雀跃都小心翼翼,心一动,鬼使神差说了句:“没什么不可以。你穿裙子很好看。”
说完脸红了。
时钟在心里乐,觉得自己可太坏了。
宋祺佑不知道时钟喜欢吃什么,就带着他把每个窗口都走了遍。期间遇到同事,被问“小宋,女朋友吗”,他涨红脸憋出个“不是”,不知道怎么往下解释,倒是时钟笑得落落大方:“你好,我是宋祺佑的朋友,不是女朋友。”
同事看了只觉得是宋祺佑追人没追到手,一副“我懂”的高深表情拍了拍宋祺佑的肩,传输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精神力。
时钟点了紫薯西米露和黄金糕,宋祺佑看那一小碗和一小碟,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中午吃这些?”
时钟坐下,帆布包放身上压好裙子,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热量有点高,但我看到甜食就没抵抗力了。”
“什么?”宋祺佑黑人问号,“不是,我是指,你不用吃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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