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何（1/2）

男子并未开口，只是轻轻将云袖一挥，原本沉寂在地上的竹叶无风自起，不过一瞬，便形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椭球形物体，裹挟着云晖二人向红院飞去。

秦风轻轻一嗤，露出一个冷冽至极的微笑，若是这般就让他把人带走，自己这天下第二，可真算得上是浪得虚名。他的剑既已出鞘，便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那把三尺三寸的藏青色长剑，不过在秦风手中轻轻一挥，四周波澜骤生。此处静止不动的空气，竟是被他随手搅出了一个流速极快的漩涡。原来静谧安宁的小巷中狂风肆虐，一时间，竹叶翻飞狂舞，似是不受控制的松散溃败。

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这本是宁静与祥和的意境，只是如今风打竹叶，却只有肃杀与萧索之意。

“容修貌雅生晗色，摇风芊羽敛笙歌。泠柯细柳非良木，茂直疏朗是萧何。”如玉般修朗的男子轻轻吟诵，他的名字，便是萧何。

下一刻，萧何云袖再度一挥，两片晶蓝竹叶如两道蓝色流光迸射而出，直直向那团气流凝结的白色漩涡打去。

招式被破，秦风也不恼怒，只是微露诧异之色，开口问道：“你只差一步便可正道，如何要自毁根基？”

“我的道，便是护他一生周全。”萧何眸中微泛蓝光，口中衔了几分柔情。他的手中凝空化出一把晶蓝长剑，竟是与秦风手中所持一般长短。

秦风不再言语，无论怎样，如今的他，最多也不过和自己一样。他习剑十年，自问世间无人可以以剑敌之，当下也不做犹疑，提剑便向萧何斩去。先前种种不过是相互试探，如今两剑交锋，才算是战斗的开始。

秦风的剑，走的是至刚至猛的路子，一挥一砍都势如破竹，力敌千钧。而萧何的剑，却是一气呵成，洒然通透，一撩一劈都挥洒自如，宛如天成。这二人的剑，一个霸道，一个逍遥，剑气凌然，青蓝相接，光影交错，搅得原本狭窄的青石小巷是风云乍起，石破天惊。

真正的高手对决，不过只在瞬息之间。可不是如说书先生讲述一般，开打前先念什么天下唯我不败的口诀心法，出招时再报上诸如一阳指一类的名字，以表示自己的武功有多么多么厉害，名字多么多么动听。在江湖里，若真的打起来，等自己喊完口号，那便也该去阎王面前报到去了。再有如江湖上那些名头很大的比武，台上二人打得难分难解，看似一招一式都力度十足，惊险万分，可最后也是有惊无险的化解，打到最后，不分上下。台下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只会拍手叫好，以为二人武功神勇，不分伯仲。因而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十大高手，三大魔头，一场决斗打上几百上千回合的，不过也就是营声造势的结果罢了。

然而秦风二人的缠斗，却是不同一观。二人斗了将近一刻还未有分明，如此局面，比的就是对方先漏出破绽，只是当下关头，云晖与崇阳二人生死未知，秦风拖得，萧何却是拖不得。

罢了，萧何在心中轻叹一声，能救下他，便是肝肠寸断，那也值得。于是暗自调动无常之气，冲破体内三处玄关，一瞬间，萧何周身蓝光大绽，万千竹叶如潮水一般自四处涌来，堪堪向秦风打去。

“你竟然破了寂灭伽！”秦风骤然失声，剑锋回扫连带，如狂风般席卷着那无数飞叶。

这是极少人才知晓的秘辛，传言千年前那位大能将将六界破开，在世间立下寂灭伽，是以封存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异类。所以即便是萧何修为通玄，身处人间，也不过只是个凡人，故而他虽早早看破萧何身份，却也不甚畏惧。只是如今他既不顾诅咒之噬破了枷锁，便也不能一并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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