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村庄（二十三）（2/2）
于是晏憬也就继续了：“在我正常的记忆中，在父母去世之后，姨妈姨夫之所以收养我是因为他们没有孩子。但是我偶尔闪过的多出来的记忆中却有我和他们的女儿相处的片段。我们一起养的挪威森林猫，也许是布偶猫，我记不太清了。以及她学医学——也可能是生物学后，时常拿解剖的书吓我。我上一个副本中能一眼认出青蛙的骨架就是因为这样的记忆。但是那时候我毫不怀疑我有一个表姐。”</p>
顿了顿，晏憬问：“我说得有些混乱，你能听懂我再说什么吗？”</p>
白慕枫回答：“我明白。那学长呢？”</p>
“学长……”晏憬顿了顿，迟疑着说，“在那些奇怪的记忆里，学长好像是我男朋友？虽然这么说好像挺不要脸的，我也的确没有我们在一起的记忆。但是从相处来看就是这样。你……不歧视同性恋吧？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学长。虽然也没喜欢过什么人，但是我一直觉得我是喜欢女生的。”</p>
“love is love，跟性别无关。”白慕枫回答。</p>
这就足够鼓励晏憬继续往下说了：”我不确定这两个是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就是因为在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中有些真实的东西。那些东西是正常记忆中没有的。我不认为一个人可能突然知道他从没接触过的东西。比如说青蛙的解剖图，比如说和学长一起看过的彩绘玻璃。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我不会去接触的东西。“</p>
”也就是说，在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中，你和表姐一起长大，而第一次遇见学长是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p>
”第一次和学长搭上话是在文艺晚会排练的时候。那时候我反串了剧里的公主。当时选的剧本是《青蛙王子》。“晏憬说着不自觉地带上了笑，”那时候学长大概也不是自愿的，前几次排练的时候都面无表情地念台词。那个青蛙头套也特别好笑。不过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学长。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拿奖后在礼堂里做演讲的时候。好象是去听演讲会加学分，所以我就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打算玩手机。但是……“</p>
”但是？“</p>
”去了礼堂才发现已经被女生挤满了。我和三个室友只找到了两个角落里的位置，那边放了摄影机，讲台被挡住了一半。虽然完全想不起来学长那时候是什么样子了，但是‘学长在讲台上发光’这种感觉却非常深刻。“</p>
”发光。“白慕枫重复了一下晏憬的形容，然后轻轻笑了起来。</p>
听到白慕枫这么说，晏憬也觉得自己的形容似乎过于痴汉了，于是努力想要补救：”我的意思是说，学长太厉害了。但是觉得像学长这样的存在，我等芸芸众生中最渺小的那一种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p>
”是吗……“</p>
晏憬并没有注意到白慕枫的笑变淡了，还在继续说：”所以，听说文艺演出要跟学长搭戏的时候我就特别紧张。再加上学长一开始排练的时候一直板着脸，我都以为节目要被取消了——虽然我也并不想在舞台上穿裙子就是了。后来熟悉起来之后发现学长其实挺好相处的，慢慢就有默契了。后来演出也挺成功。然后……“</p>
晏憬说着突然停下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片段。</p>
记忆中依然看不清脸的学长手上拿了一个蓝丝绒盒子在晏憬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只金球。</p>
”请问您需要一个男朋友吗，我的公主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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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的晏憬大概会想要掐死现在这个坦率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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