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村庄（十六）（2/2）

晏憬见状也凑过去想一起看，但是白慕枫翻页的速度实在太快，晏憬只来得及看第一排的一两个单词就翻到下一页了。

“你在找什么？”晏憬有些奇怪地问。

“找线索。”白慕枫抬头看了晏憬一眼，发现晏憬也凑过来想看，于是稍微把笔记本往晏憬那边挪了一下，放缓了翻页的速度。

晏憬：“……你刚才有认真看里面的内容吗？”

“大概看了一下。前面没什么有效信息，都是牧师刚来村子里的时候记录的风土人情，以及超过一半的篇幅都在抱怨村子又偏僻又贫穷，村民没有审美也不读书。”

这阅读速度也太快了吧！？正感叹着，晏憬突然想起了一个场景。

晏憬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二十分钟一边聊天一边看完了四百页的书也就算了，还能指出哪两页的内容相互矛盾了！你连页码都记得！你还是人吗！？”晏憬甚至记得四百多页的书是一本关于哲学的精装书，但是那是在什么场景下说的话，是对谁说的话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记忆里的全然空白不禁让晏憬觉得刚才想起来的又是虚假的记忆。

白慕枫并不知道晏憬在想什么，看到晏憬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好一会儿，问道：“牧师的字还挺好认的，有单词不认识吗？”

晏憬回过神，看着眼前通篇的手写英文，恍惚间又回到了高考前夕，于是果断放弃：“你还是自己看吧。我看得太慢了。”

“行。看到有用的线索我再告诉你。”白慕枫也不推辞，又开始自顾自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于是白慕枫看笔记，无所事事的晏憬就盯着白慕枫发呆。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晏憬内心的弹幕就是“侧脸的轮廓真好看”、“睫毛好长，可以放火柴棍了”、“仔细看眼睛也特别漂亮”……

于是当白慕枫看完整本笔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看着自己的脸发呆的晏憬。

白慕枫笑着伸手在晏憬眼前晃了晃：“我好看吗？”

晏憬收回目光，一脸正直地回答：“怎么能说是好看呢？明明是特别好看。”

白慕枫深深地看了晏憬一眼：“你也很可爱。”

“啊？”

晏憬没想明白可爱这个词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但是白慕枫已经正色开始说正事了：“笔记里说，牧师所在的秘密宗教崇拜恶魔。偶然间发现了有的人会突然性格大变做他们本来不会做的事之后，相信这些精神分裂患者是被恶魔附身了。秘密宗教开始研究精神分裂，并在英国和法国的势力范围内收集了一些出现过这种状况的人。”

白慕枫说着翻到了一页，指给晏憬看：“秘密宗教的最终目的是让恶魔降临。然而曾经参与过秘密宗教的老凯德拉子爵渐渐意识到了那也许并不是所谓的恶魔附身，而是一种精神疾病。后来子爵虽然没有退出秘密宗教，但是对宗教也并不怎么上心了，反而开始研究起这种精神疾病。牧师通过秘密宗教投靠了子爵，他来到这里任职就是为了帮助子爵观察这个有精神病史的村子。但是牧师来到村子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几户原住居民，子爵就安排秘密宗教里的病患逐步搬到这里定居。牧师的笔记里有记录哪些人家是被安排搬来的。因为子爵为了自己的研究对村子里的税收很低，也有其他自愿来这里定居的普通人。”

晏憬若有所思：“村子里有精神病史，而村子里的居民基本都是外来的。这么说村子真实的习俗并不是小心双胞胎而是要小心精神分裂。但是以讹传讹变成了双胞胎不详。村子里的人怕外来者知道精神病史，外来者也怕村子里的人知道自己不对劲。双方都守着同一个秘密。等一下……牧师是记录教堂使用的那个牧师吗？他还在忏悔室里留下过忏悔信，这不像他的性格啊。”

“你又怎么知道牧师不是子爵安排定居村子的人之一？”白慕枫反问。

晏憬：“！！！”

“说完了老子爵，我们来说说凯德拉女子爵。新子爵不信秘密宗教，当然也并不信所谓的恶魔附身。女子爵继承爵位的时间是1337年。如果我没记错，英法百年战争就是这一年开始的。女子爵不信秘密宗教，但是却对借由宗教接触到的神秘学感兴趣。秘密宗教在女子爵继承爵位后依然没有改变宗旨，宗教里有人提出了东方传来的练蛊的方法。而同一时间，女子爵对刚开始的英法战争的结果很感兴趣，想要一场大型真人占卜。两者殊途同归，希望村子里的人自相残杀。秘密宗教相信最终活下来的人是恶魔的化身，而女子爵想要知道最后一人是生于英国还是法国，借此来预知英法战争的结果。”

“……卧槽！”听完白慕枫的话，晏憬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终于回过神来，“所以最后到底谁活下来了？”

白慕枫合上了笔记本，回答：“不知道。现在我们所在的时间线就是1337年，这场大逃杀正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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