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2/2）

“谢皇上美意，奴家只愿一生追随江大人。”她浅浅一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有个美人儿如此痴心爱慕你，当真是好福气啊。”顾北辰笑嘻嘻地往他肩上捶了一拳，力道并不重。

江漓没有答话，只是干笑。

皇上对清秋的态度，突然让他有点摸不准他对南溟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了。

他心里有楚非晚，就不会朝三暮四，即使是清秋，自己打心底里也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而顾北辰却不是。

对方心里有南溟是毋庸置疑的，可除南溟以外，他的心里似乎还能装进许多人，这与之前也没什么不同吧？

实在是有些……不妙啊。

“阿漓，朕决定了。”顾北辰突然严肃了几分，“三日后就要举行皇后册封大典！”

“什么？！”众人闻之皆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饶是南溟也是微微挑起眉头。

“皇后人选呢？”江漓一字一句问道。

“他！”红衣男子毫不犹豫地攥住南溟的手腕。

这一次，黑眸男子终于正视了他一回。

“其余五人如何处置？”

“留下她，封个妃子。”他抬手指向一个身着枯绿百花曳地裙的女子，“其余人等赏些金银锦缎遣回即可。”

那四人先是惊得小脸煞白，听闻皇帝还要赏他们好些东西，忙磕头谢恩。

顾北辰挥挥手，自有侍卫将四人带下。

待大殿人没有闲杂人等后，江漓才道：“皇上，三日期限着实匆忙。”

“也罢，毕竟是立后的大事。”他依旧攥着南溟的手腕，笑道：“朕打算为你办个全天下最奢华的大典！”

“万万不可，按先皇的排场来即可。”江漓忙道。

顾北辰不满地皱起眉头，“给你七日。”

“臣需昭告天下，以便普天同庆，还需将之转告礼部、工部等，七日却也不够，况且七日后也并非黄道吉日。”

“那……阿漓尽早安排好便是了。”他叹了口气，又道：“先将南溟安置进皇宫，总行吧？”

“行是行，只是大典之前不宜见面。”江漓见皇上软了语气，也微微放温和了些。

“……”皇上没有答话，应该勉强算是认同了吧。他只是满含情意地注视着南溟，对方却熟视无睹，顾北辰只当那是害羞。

“那臣不打扰您了，臣先告退。”话都说清楚了，他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嗯。”这次顾北辰只是随意应了一声，没有留他用膳的意图。

临走前，清秋却是深深地看了南溟一眼。

“恭送左相！”尖嗓子的通传太监高声道，江漓这才发现门口的太监似乎换了人，这人不像上次的太监一般诚惶诚恐。

“大人在看什么？”清秋疑道。

“你方才又在看什么？”江漓不答反问。

“奴家在瞧那南溟。”她规规矩矩答道。

“他怎么了？”他早就察觉到清秋总是无意间瞥向那个男子。

“女子的直觉告诉奴家，那人很不简单，可能会威胁到皇上。”

“是了，我也这么觉得。”他附和地点点头。

“那大人为何还准许南溟留在皇上身边？”清秋很是不解，一脸茫然地望向身侧的玄衣男子。

“不是准许，是服从。”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我是臣，他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要你死，你也不能死！”月白色女子一本正经地反驳，“奴家拼尽全力也会保护您！”

江漓哭笑不得，无非是一介弱女子而已。

他想再说点什么，身后突然有熟悉的脚步声。“皇上？”玄衣男子转头疑道。

“阿、阿漓，朕突然想起些事……”顾北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漓很怀疑他下一瞬就会倒地不起。

幸好，只是怀疑。

“借一步说话。”他瞟了清秋一眼。

江漓点点头，对着清秋道：“你先坐轿回府吧，我随后就回。”

“是，大人。”她行了个礼，神情淡然自若。

见清秋的背影远去还不够，顾北辰还是拉着江漓往反方向走了许久才停下。

“皇上有话但说无妨。”

对方还是四下环顾了好一会儿，确保周围没人后才低声开口，“阿漓……”

其实就算草丛里或是树上隐着人他也看不见，比如现在，百米不到的矮灌木丛里就躲着一个暗卫，估计是贴身保护皇帝安全的吧。

“你老实说，那美人儿是不是楚非晚？”顾北辰紧紧挨着他，眼里的认真不似玩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