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这是大帝牵过祖宗她手时说的话。

可祖宗她半点儿无法回应这句话。

眼睁睁看着自己那玩过尸骨又蹭过尸崖上云锦的手被大帝握着，祖宗她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旋着大帝更早之前说过的话。

太脏了。

太脏了。

太脏了。

……

越是不想去想越是会想。

于是祖宗她全副精力尽用在和大脑内的声音作斗争上。

以至于她很久才发现大帝停了下来，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大帝问道。

祖宗她磕磕绊绊道：“大帝，那个，我、我手很脏的。呃、之前，之前摸过地上的尸骨。”虽然知道真相对大帝而言可能很残酷，但她没办法不把真相告诉大帝了。天知道那声音有多折磨！

但摆脱那折磨是有代价的。

想到泠风之前呕吐的样子，祖宗她对大帝可能的反应有些忐忑。

甚至不敢去看大帝。

只能凭借感知到的情况推测一二。

大帝已经放开她手了。

大帝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帝好像在看她。

看着却没有动。

是因为被恶心到所以浑身僵硬没法动了吗？

祖宗她正想着，忽然头顶上落下大帝低低的一声笑。

诶笑？

笑？

诶诶诶？

这笑是祖宗她没逆料到了，她正因觉得奇怪而诡异地想着大帝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大帝却忽然携起她手。

她一愣，大帝又把另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拿起她的手。

她僵硬地随着大帝的动作抬头，见大帝把她的手团起来捧到嘴边，然后对着呵了口气。

手被一团清新凉爽的感觉包裹着，祖宗她脑子里却似被灌了捅浆糊。

“大、大帝您……”

您疯了吗？

祖宗她是这样的，但她不敢说出来。

扶海大帝却含笑道：“不是说脏了吗？我帮你洗洗。还有哪里脏没有？”

“没、没有了。”祖宗她急道，此种情况下，莫说旁的地方确实没有哪儿脏了，便是真有哪里脏她也不会说啊。

倒不是不喜欢大帝帮她清洗，她只是觉得，呃，哪里怪怪的。

大帝又笑道：“那我们走吧。”

“可我们要怎么走？诶对，刚诉雨上神他们是怎么走的？”

祖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在努力说话罢了。

只有努力说话，才能不去想为什么大帝方才的话里似乎有点遗憾的感觉。

“他们乘仙鹤走的。”

大帝认真起来，祖宗她才跟着缓过来：“那我们要等他们的仙鹤回来吗？”

大帝笑道：“我们不乘仙鹤，我们有比翼鸟。”

祖宗她嘴微微一张。

我亦是狠狠一骇。

一时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毕竟便是在天界，比翼鸟也是仅存于传说中的鸟。

据我所知，上古史卷上并没有比翼鸟出没的记录。

哦。想起来了，这是戏，不当拿史实较真的。

不过这写戏的也是真敢写。

要知道，泠风上神和诉雨上神的传奇在天界可是众仙传颂，他居然敢在他们都在的情况下把比翼鸟写给祖宗她，这胆量我是服气的。

不过这比翼鸟是怎么来的？

为了使戏更逼真些，这写戏的让祖宗她在翼鸟背上恍惚着。

扶海大帝则在她旁边解释：“比翼鸟并偶而飞，性偏僻，嗜情爱，我去鸿煜那儿寻鸟时，它们便不知打哪儿飞了来，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祖宗她自道：“那是，大帝您这么好看，谁见了都会很喜欢的。”

话音落后却见大帝喉结一滚陷入沉默。

祖宗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努力跟上大帝的自然了，可为什么……

“大、大帝您怎么了？”难道她自然得还不够自然吗？

大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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