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宫女喵15（1/2）

曦阳额上的青筋突显, 半边脸上的龙纹显得凶狠起来。

薇薇看着他这般模样，微微发愣，一时间竟分不清眼前的这个人是曦阳还是百里长阶……

又或者是……

曦阳感受到了百里长阶的情绪，达到了完美的共情？

不论他说得是对还是错，都成功地惹怒了皇帝。

后者怒斥道：“不曾做的事, 朕自不会冤枉于你。”

曦阳看懂了他会信自己却不会信薇薇的神色, 冷冷一笑，招呼着薇薇与他共同离去。

薇薇本就不放心将曦阳一个人留在的康瑞宫, 也不理会皇帝的心思, 乐呵呵地跟着曦阳转身离开。

“拦住他们！”皇帝自觉威严受到挑衅, 不许人离开，“没有朕的旨意, 看谁敢放人离开！”

曦阳看着, 不怒反笑，“倒是忘了, 人间这天地黑白, 只当得一人言语，便是颠倒也无妨。”

一字一句, 无不带嘲弄之意。

眼见着这对父子如仇人相对, 针尖与麦芒, 谁也不肯退让，德妃转为得意, 宸妃忧心更甚。

“皇上, 臣妾不明, 因何要说十三殿下谋害生母？”

皇帝眼瞅着曦阳被拦住却还犟得让他火气上涨的曦阳，示意德妃来说此事。

德妃倒是没有胡说，只将先前的事描述了一遍，将自己的提点隐了去，摘了个干净。

宸妃怔愣了几个止息，“臣妾真是中毒？若是这般，当是他们二人救了臣妾，哪里来的谋害之说？”

曦阳不耐，“多说无益，只放我们离开，我们再不与你们往来便是。从此各居各殿，各自生活，也少些亲儿亲母之间的猜忌。”

宸妃两头为难，“皇儿，本宫不曾猜忌。”

“放！”他坚持道。

宸妃自知自己儿子的性子，多年来已经完全变了样，今日还能好些说话到此时，亏得身边多站了个姑娘，不愿吓着人家。只得妥协。

“皇上，便放他们离开吧。他们救了臣妾，便是不赏，也不当罚。”

“妹妹言重了，若是他们不曾有过，心中无鬼，又何必这般急着离开？”德妃见着他们闹僵，自个儿心头高兴起来，心思一定，便多了几多较量，“还是让他们留下把事情弄清楚了才是。免得皇宫之中下毒之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不论哪一次，现场总是有十三皇子。却还要冤了旁人。”

语态委屈，眉间愁苦。

薇薇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平日里便是用这副模样一直让皇帝与宸妃对她持着愧疚之心，百般偏袒。

可时间久了，德妃心里飘飘然，和百里长阶一样以为皇帝和宸妃的感情已经全然无存，只当宸妃往日里与她说的“全当不曾生过他”这样的话是铁打的实。却不知宸妃心软，会愧于她，亦会愧于百里长阶。

此时百里长阶与薇薇蒙冤，将她心中对儿子的愧疚与感情都勾了起来。

“往日之事暂且不提，今日之事，你确实诬了十三殿下二人。皇上。”她转向皇帝，“皇儿今日过来……”

“当年大皇子之事，他便在场，还吃了平日里不爱吃的糕点。后来本宫的皇儿去世的时候，亦在当场发现他贴身之物。到得如今，他亦是在场。宸妃妹妹，纵是你爱子，也不该这般偏袒他。”

德妃苦口婆心，倒是几句话勾出了宸妃自己尚且不知的一个心态，让宸妃听得蹙起了眉头。

宸妃抬起头来，看向皇帝，“皇上可还记得，当日在仪琳宫里，薇薇便曾说你我二人皆中毒之事？当时，臣妾与皇儿许久未见，与薇薇更是第一次相见，谁也没有给臣妾下毒的机会，缘何这样的事情要冤到他们的头上？臣妾心中疑惑，为何臣妾中毒，一众御医们皆是不曾发觉。若是当时便信了他们的话，便没有今日之事。”

她向皇帝告罪，“请皇上治臣妾不信之罪。亦治臣妾识人不清之罪。纵是薇薇与那人长得模样一般，也早不是那人，臣妾不该带着偏颇之心待人，引得如今误会。”

德妃还欲再言，却见皇帝面虽冷，语却软，“朕岂是这般不通情理之人？不过叫他们留下问几句话，你便急成这般。今日之事，容后再议。”

德妃心头一惊，容后再议，便不知再是何时，皇帝竟是这般偏袒他们母子！

然而皇帝的退让并没有引来曦阳的好眼。

也因着这事，曦阳没有再把薇薇留下，宸妃心里酸楚，便是伴在皇帝身边也没个宽朗的神色。皇帝待着无趣，略坐了一会嘱她休息便先一步离开。

倒是回了康瑞宫的曦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便是有百里长阶的那股子戾气相帮，也还是叫人觉得吃力。不过……”

他似是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一人自处，屋里还有一只人形的好奇小猫咪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见他收了音，薇薇自是不应，推攘着追问，“不过什么？曦阳，你刚才那样，我还以为变了一个曦阳。”

曦阳闻言轻声笑开，这只小猫咪在给人解毒的时候，也会让他以为变了一个薇薇。

“感觉到他心里的那股戾气，我的情绪，并非以往那般平和。”他耐心地解释，“乍看之下，这件事谁都没有错，皇帝、宸妃、德妃、百里长阶，各有各的立场，又各有各的执念。细看之下，又是谁都错了。皇帝想要一个安定的后宫，想要成为所有人不敢挑衅的权威。宸妃想要夫宠子孝，又不想让后宫不和。德妃想要那个位置，视人命如草芥，为了扫清障碍，心狠手辣。百里长阶步入极端，虽对犹错。”

薇薇听得云里雾里，思量片刻，“到底是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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