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宫女喵1（1/2）

“芷水, 我好冷啊……撑不住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上官芷水有一双黑亮的眸子，只是少了生气与活力。她抬眼看向青瓷的时候，让青瓷心里莫名地一紧，仿佛有什么被她看透了一般。

她看了看对方身上单薄的衣裳, 有些同情, 却忘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还要薄一些。目光落到对方冻得发红发肿的手上，缓缓点头, “你去暖暖吧, 不要像我一样生了冻疮, 生生被折磨。”

便是什么也不做，都觉得难受得紧。

青瓷撇了一下嘴, 随后笑着去挽上官芷水的胳膊, “芷水，你真好！”

上官芷水不动声色地避开：“抱歉, 我不太习惯……”

她是上官家的女儿, 虽然在家中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如今落魄到了浣衣院这样的地方, 但在京城贵女中, 也曾经是最上流的存在, 并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青瓷的向笑容僵了一下，不以为意地收回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洗完了早点回来, 还能烤烤火。”

见上官芷水垂眸开始搓洗衣裳，没接自己的话头，她也不在意，飞快跑开了。

当周围安静下来，只剩她搓洗衣裳的声音时，她缓缓抬起头来，用看向与自己无关的事物的目光看向周围。

红墙，高檐，大气的雕镂，大块磨平的规整青石铺就的地面，无不显示着这个荒凉的地方是宏大建筑被遗忘的一角。来了这里，便等于定了余生。

她自小便是作为上官家的棋子培养的，到了合适的时候，便把她送进到皇帝身边。可惜她刚进宫，便被人随意地寻了个由头关到了浣衣院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向家族求救，却得到了家族的指责和被除名的惩罚，从此不能再冠以上官家的名姓，以免连累到家族。

芷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再也联系不上家族的人，那皇帝早就已经对上官家生了不喜之心的消息便送不出去了。而她如今，也不过是得一日过一日是一日……

用力地搓了搓冻得僵硬到几无知觉了的手臂，拿起瓢去舀水。

再自然不过的一个动作，手却被震得发麻，手里的瓢也弹了出去。

侧身看去，才发现不过一会儿的工夫，水桶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前洗衣盆里的水里也起了一个个的冰渣，一搓衣，便割得肉疼。

她站起身来，打算去拾几枝枯木偷偷地烧水洗衣，却觉得头重脚轻。

抚着额头轻摇了一下，抬步向前，猛地向前倒去，手下意识地做出去抓扶什么的动作，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天空中悠然飘起了鹅毛般的雪团子，轻柔柔地落在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上。不过片刻人，便似堆出了一个雪人。

雪停下不久，一个穿着老旧的管事嬷嬷服饰的宫女带着人走到这附近停住，皱眉对身边的人问道：“这里洗衣服的人呢？赶紧给老身查查，贵人们都还等着要用，他们却在这里偷懒！”

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点恼怒的狠意。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都不由得打了个颤，忙各自把手里的登记册点开，很快就找到了今日在这里干活的人名。

太监抢先道：“回嬷嬷的话，今日当是芷水和青瓷在这里。不知为何，一个人都……都没见着。”

嬷嬷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太监的声音顿了一下，勉强将话都说了出来，但声音也小了下去。

嬷嬷道：“浣衣院里拢共就这么一些人，每日谁在哪里执勤都记不清白，临到头了还要翻看登记册这么久，难怪你们能将主子给惹怒了被发配到这里来。还愣着做什么？”

她的语气越发严厉，“小齐子好歹对着册子说出来了，小可却是拿着册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不去自觉地补着这里的差使做着？小齐子还不去把跑了的人给找回来？”

“是。”小齐子闻言，跑得飞溜。

“是……”小可心里头觉得委屈，可到了浣衣院的原本就是被发落的罪人，章嬷嬷是她见过的最为严厉的嬷嬷，不敢在她面前说半个“不”字。将册子别入怀里，见着这里的水已经结出了冰层，打算再打些水出来重新洗。

才走了几步路，却被绊倒，她害怕再被责骂，连忙解释道：“这里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大一块石头？”

薇薇一动不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踢了一下，但整个身子早就被冻麻木了，感觉不到疼。

没想到自己会穿到一个被冻死的人身上，原本想着等他们离开了再起来免得吓坏了人，听到他们说要继续再在这里继续待一段时间，果断决定装死，顺便吸收芷水的记忆，梳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章嬷嬷闻言眯着眼睛往这里看来，见着小可已经被自己无意间踢出来的一块衣摆吓呆，“嬷嬷，嬷嬷，是个人！”

章嬷嬷不耐地道：“知道了，皇宫里不能大声嚷嚷，又忘规矩了？”

她嘴里斥责着，脚却已经向薇薇所在的地方迈步，“看看，是谁。”

小可害怕，“嬷嬷，硬得和个石头一样，怕是已经没了。”

“看看，是谁！”这一次，章嬷嬷加重了语气。

小可不敢再推辞，颤着手把薇薇面上的雪扫过，仔细辨认了之后道：“回嬷嬷的话，是芷水。”

章嬷嬷瞬间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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