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2）

总共四个小时的慈善晚会，裴成言在璐璐的帮助下，和名单上的人挨个做了简单接触，生生把这顿饭吃成鸿门宴。

当裴成言揣着做好标记和总结的小纸条回家时，已是夜里十一点。甫一进门，就见到余彬正满身酒气地窝在沙发里发呆，造型堪比街头的网红犀利哥。

准备好的招呼被咽了回去，裴成言转身锁好门，三两步踱到余彬身旁，伸手推了推他：“怎么了。”

“没事。”余彬摇摇头。他猛的从沙发里坐起来，使劲抹一把脸：“受害人的位置确定了，就在距佛离山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你别……”

屋里到处都是酒精味，茶几上的成堆啤酒瓶被叽里咕噜的丢在一块，什么牌子都有。

裴成言愣了好一会，才想起余彬口中的这些受害人，应该就是指头些天被种了“行尸”的少女们。

“路西菲尔的事我还没上报，一方面是我没证据，另一方面是我不敢和政府担保金乔说的都是实话。”余彬说：“你工作忙，齐安的话又一向不怎么靠谱，所以这次的佛离山之行，我去就好。”

“佛离山？”

裴成言皱了皱眉，轻声问：“你确定是那里吗？如果真是佛离山，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得打卡？”余彬惊讶扬眉，开口喷出一团辛辣的酒气，舌头有点大：“再说……又不远，有我跟齐安去一趟，看看情况就够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小祸不用躲，大祸躲不过，再说咱们现在已经把身体换回来了，几个看守我还是能打过的。”

“什么大祸小祸的，你今天说话颠三倒四，到底喝了多少？”裴成言从衣兜里摸出纸条来，在余彬面前展平。那上面写着十来个名字，有些已经被裴成言随手划掉，还有些被他做了重点标记：“你看这个。”

裴成言指着被画了五个重点号的肖航说：“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也做AI智能机器人开发。”

“他做这些有什么稀奇，一个贪财的人，自然是什么赚钱做什么。”裴成言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余彬却很不以为意，他咂了咂嘴，余光落到还剩小半瓶的啤酒上，笃定道：“不是他，你别瞎猜了，另外佛离山你别去了——我是说真的，你就在家收拾一下东西，等我回来吧。”

裴成言住了口，顺便把本来要说的一句“我过两天刚好要去佛离山考察项目”给憋了回去，沉默了一会。“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顿了顿，并指捏两下鼻梁：“还有……你说得对，咱们得抽空把行李收拾出来，月底搬回我那去。”

余彬点头。

裴成言叹声气，随手把那张写着可疑人员名字的纸条揉成个团，隔空丢进垃圾桶，没有在言语上为难余彬了。

相处久了，裴成言早就深刻体会到余彬这种“几巴掌抽不出一声屁”的倒霉性子。就这么说吧，虽然这货表面上嘴巴松的好像棉裤腰，但如果真碰上他不想说的事，那就算装上测谎仪都难问出来。

“算了吧。”裴成言想：“反正他不会害我的，不去就不去，还省得再跟老王头请假了。”

“嗳，我忽然想起个事。”正当裴成言暗自腹诽时，余彬忽然问他：“你现在能控制你那翅膀吗？”

“能”裴成言想也不想地答应道。他本来还想给余彬现场演示一下，但考虑到身上新换的西装，没舍得动。

一天爆一套定制？那不行，就算手里有矿也不能这么败家。

“除了翅膀，还发现什么别的能力了吗？”

裴成言被问的懵了一下，皱起眉，边仔细回忆着边说：“应该……没有吧，既不会喷火也不会洒水，连力气都没有变大一点。”

“既然这样，你就先练好飞吧。”余彬斟酌着说。他是个一喝酒就上脸的体质，平时沾点酒脸就红，其实肚子里酒量挺大，但外人很难看出来。“我今天去所里查过资料，但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整个资料库都没记载过像你这样的情况。所长说……类似你这种长六个翅膀的，几百年前倒是有一个种族，叫羽族，但他们的翅膀是白的，并且不能收回。”

“羽族翅膀上的羽毛不怕水和火，是世间难求的宝贝，而且，用这种羽毛制成的衣物很实用，即使只有薄薄的一层裹在身上，也已经足够温暖。就因为这个，羽族成为了其他各族争相捕杀的猎物，最疯狂时，黑市上随处可见用金袋子装着的羽毛，以及被割了翅膀的羽族奴隶。”

“后来呢？”裴成言夺过余彬手里的酒瓶子，神色寡淡地问。他对这种历史事件没什么兴趣，若一定要说感受，就像听了一个不怎么接地气的神话传说。“我听说——古时有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名为鲛，它们的泪能化成珍珠，油能制成长明灯，它们本来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丽生物，但……就因为它们身上的宝物太多，最后被灭了族。至于你和我说的这个羽族……”

“没有了。”余彬挠了挠鼻尖。“几百年前，他们和鲛一样被灭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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