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戏子原本只是个唱戏的。
前些年跟着戏院老板走南闯北也赢了点名头,不算大红大紫到也是有了点名气
只是仗一打起来,有心思看戏的人也不多了。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一枪崩了。之后老板也随之换了个混不吝的瘪三头子,上下九流的钱都想往兜子里拦。
于是园里但凡长点有点姿色的也都开始接起了皮肉生意。
戏子本来不想蹚这浑水,只是实在不忍心看那家破人亡流落来此地那兔子一般的小
少爷刚来就遭这大劫,就先替他挡一挡。
早晚都得走着一遭的。
前些时日离园出门的那些个尸体都吊在城门口,一丝不挂,那儿都被玩烂了。
说是抓到了几个鬼祟离城的奸细,谁不知道是新老板趁夜截了车马直接送到帅府里给人玩去了。
这都是是命。皮三儿,也就是新老板,撬着他那从帅府里新送来烟斗笑眯眯说道。
接客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尤其是晚上被人折腾一宿,白天还要听那兔子抽抽噎噎的哭。
身上那青紫痕迹和身下比其实都不算什么 可那小少爷真是没见过什么场面,哭得人头疼,更不能让他知道身下的伤口了。
一是不方便,二是知道了又不知道怎么样的哭法。
就是这一天一次的哭丧已经让人受不了了。
听着抽噎声实在没法,戏子只好扯着嗓子再给这戏迷唱一段。
唱完了那小兔子也不哭了,两眼睛直瞪着,好似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只手噼里啪啦拍起来一阵声儿。
行了行了,我也没大事,你下去端碗梨汤上来给我润嗓。戏子压着咳嗽,收着声,半倚着床头使唤着。
这小少爷自从家道中落流落到园里打杂,其实也是大苦没吃过。
乱时戏子早早就下海保他当了个贴身小厮,平常除了得捂着那白净皮囊见的人少了点日子闷了点,靠着换来不少的赏钱,吃穿用度到不比以前太差。
想着去后厨端碗汤而已也不会出大事,戏子就靠在床头悠悠的等着喝汤。
这一等,没想到就等出了大事。
小少爷被王少爷看上了。门外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脚步不停,声先到了。
这吓得戏子差点从床上跌了下来。
这小少爷能是谁,不就是园子里被人保着最娇贵不得的那位。
王少爷是谁,可不是帅府那位他祖宗,说错了,其实是儿子,只是实在得宠,势大的无法无天,才落得这么个称呼。
戏子一直是拿这少爷当自己那早夭的弟弟看,千防万算没想到这一遭,当下扯了几件衣服就往楼下跑。
刚到梯口撞了一人,有那么点眼熟。不过没时间管,撩起衣摆噔噔噔往下跑,直撞上了拉拉扯扯那幕。
戏子整了整衣衫,陪着笑上去,给兔子一个眼神,不露痕迹把两人拉扯的手分开,自己贴着王少爷的胳膊,说着些软话。
家弟年少不懂事云云。
只是衣服没穿好,露出一截带痕迹的脖颈,引得王少爷扯着嗓子喊道
弟弟,骗谁呢,可别是床上喊着玩的吧,脖子上这得多大劲嘬出来的印呀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
说罢,引得堂上一众附庸的笑声。
戏子笑容不改,正要敛了敛衣领在上去赔点好话把这事了了,只听二楼一道低沉嗓音悠悠传来
王少爷,令尊今天还向我提起你,说你抱恙卧床,不知道竟是这么个抱恙法
只见刚还仰头狂笑的王少爷立马合了嘴,脸青青绿绿变化几遭,终于憋出一句
还,还是在生病的,我这就回去卧床。
说罢也不管身后一串附庸,只身匆匆离去,很快不见了人影。
那帮纨绔没了正主自是一通乌云散去。
戏子把兔子头一揽拍了几下聊做安慰,抬起头看向二楼,只见发话人已经转身回房,倒是刚刚那个撞到的眼熟的人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己。
上去道谢,搭话中才发觉面前一身灰衫这人是自己师兄。
师兄走南闯北做生意那么些年,经过大难不死,没想到当年一本正经说荤话的性格到现在也如此。
只是谈及自己,戏子倒没有多说什么,无非就是家道中落不得已云云。
乱时当头,谁能容易。
戏子回绝了师兄帮忙赎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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