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1/2）
第03章真心话大冒险
S城的冬天很长，雪一场一场的下，已经3月份了，天气寒冷的还在赶超南北极，冬天漫长的让人容易陷入抑郁。段小小喜欢这个大雪和太阳同出同息的地方，阳光温和、雪花飘落，大地白茫茫一片和天空相映生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但整个空气都是安静的，安静的格外美好，和秋天寂寥的静谧也不同，却都是她爱的样子。她习惯穿着笨重的雪地靴踩在二三十厘米的雪地里，每天像一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走去学校，这是她一天里难得的户外时间，因而倍感珍惜。她的办公室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她的办公桌左侧侧面就是这扇窗，窗外连着的是二楼天台，抬头望上去能看到一大片天空和奔跑的云，直线望过去对面也是一个博士研究中心，有时对面同样位置的同学恰巧也在窗边且视线交汇便挥挥手打个招呼，后来他们在楼道的沙发讨论区和吃饭的休息区见过几次，也总是微笑着用美式习惯做最简单的问候，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任何信息，成了“最陌生的熟悉人”。段小小和李童、向辰逸三人同在一个办公室，耿新浩在隔壁办公室，但用童哥的原话就是“我们办公室一直都是四个人呐”，这让偶尔跑过来聊天消闲的苏韶影大觉“有鬼么？！”其实不然，也就是隔壁的耿新浩喜欢串门而已，因而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这也曾经一度让不常呆在办公室里的向辰逸怀疑是不是因为段小小的缘故，但段小小坚持认为是李耿两人基情满满，后来大家才知道耿新浩在国内早已有了一个样貌端庄、性情温和、感情稳固的女朋友了，但说到段小小和耿新浩他俩确实情投意合相见恨……不恨晚，只是相谈甚欢、和而不同，在几人组建的微信群里耿新浩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对段小小的喜爱，诸如：
“小小真是个绅士gril ，昨晚下雨把我送回家了”
“小小是个好人，善解人意”
“我赞同小小的观点，但我仍就坚持自己的立场”……其缘故大概是他俩每天晚上十点一同从办公楼回到公寓相互陪伴走夜路建立起来的患难之情吧，当然也不乏两人在世界观、人生观和其他所谈论事情上的求同存异，这像极了网红句子“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写照，但却没有“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状态，不过是时过境迁之后“我曾心里有过你”的遗憾和过往。耿新浩曾对段小小说过“我感受不到你的张望和焦虑，这是你的不同”。作为呈现一切合理与不合理现象并偏于感性的文学同作为一定要有是非对错观念的法学而言，两者看似多么的难以兼容，但段小小和耿新浩二人能够保持良好的沟通和理解，本身就是一种默契和尊重，这让彼此在增长学识、开拓思路的基础上格外珍惜对方的包容和理解。这大概是成年人的交友，合适就一拍即合，交流就相互尊重。
这天，东亚研究院的几个留学生一起相约在这个下雪的寒冷春假里吃火锅，地点约在了刚来美国不久的苏韶影家里，正好给她接风洗尘了。下午三点中国超市会更新新鲜蔬菜和肉类，苏韶影和耿新浩今天没来学校直接从公寓相约过去，段小小和李童一同从办公室过去，向辰逸去了沃尔玛买自行车会在五点前赶回来。他们在微信群里各自报告了行程和进展，约好了四点在中超见面并一起买食材。在去超市的路上李童问起段小小：
“你是独身主义者么”
“耿新浩之前也问过我同样问题，我在回答你之前能先问个问题么”
“你说”
“为什么你们会问我这个问题？”
“额...因为你给人一种温暖和安全感，但这种情感到一种程度后就停止不前了，你就像油盐不进了一样，始终保持着一种我一个人生活照样英姿飒爽的感觉，你像是一个人活得太自在了，自带独身气质吧，这种感觉久了会让人上瘾，也会让我们受到影响的，不过我还好，我还是要找女朋友的哈哈”
“就是觉得我不该这样，我应该出去恋爱，去谈朋友，是么”
“对，难道不是么”李童把手里的袋子换了换手，然后手卷袋口一起塞进衣服口袋里，袋子里装的是向辰逸中午放在办公室冰箱里的鱼和虾丸。
“我带着手套呢，给我吧”段小小说着伸手上去拿了袋子，李童犹豫了两秒没拒绝的让她顺势拿着了。
“你看，这就是你。”李童摆摆手看着袋子说。
“哈...可我觉得这都是小事，难道要彰显男性强大、女性柔弱就应该在这么冷的下雪天里让你光手拿着受冻，我戴着手套的反而视而不见么。况且男性没见得就一定比女性有优势，就比如现在的你和我，这个袋子拿在我手里是最合适的，男性也是人也很脆弱，而女性也不一定比男性弱。一切随意就好，不应该太刻意了。”段小小整理了下手套和袋子说。
“是的，所以我没拒绝你的好意呀。但你太理性了。你知道么，你刚来办公室那几天我一直以为你结过婚了”李童伸出手紧了紧头上的帽子，然后又把手放在嘴前对着哈了口气重新放回口袋里。
“我身上也是自带已婚妇女的气质是么，这可跟你说的独身主义气质相矛盾呀？”段小小不紧不慢的说着，走了一段路，她穿得多全身武装完善，已经感觉有点热了。
“嗯，刚开始是这样的，就觉得奇怪，两种不一样的感觉能在一个人身上兼容。后来知道你没结婚，比我小两岁就觉得不太像...阿，我不是说你长相老成阿，我是觉得你行为处事成熟稳重，言谈得体思虑周全，不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哈哈，童哥你是在夸我么”段小小打哈哈的谦虚一笑道。
“不用夸，你本来就挺优秀的”李童还在一本正经的分析。
“童哥，你用历史的发展的向后看的眼光和思维在看我，才觉得我是深沉的、厚重的、满腹沧桑的吧，你这是专业带来的惯性思维，就像我用罗曼蒂克看你们一样，哪哪都是‘社会主义兄弟情’阿”段小小微微调侃了一下李童，不失礼貌的做了一个开玩笑的微表情以示配合。
“哈哈，好吧。因为反观我自己，我有点焦虑，感觉快三十岁了，还是一事无成。”
“童哥你怎么能说自己一事无成呢，马上就要博士毕业了，无论回国还是留在美国都会有很好的前景的。女朋友嘛，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正是魅力值的上升期呀，不要着急，好的都在后面。”段小小很理解在学术生涯里苦熬青春的博士们的心态，想想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守着一方书桌，一头扎进旧纸书堆中，皓首穷经、满头银发，然后混到教授级别，生活最后也不过如此，是虚度么？还是因为热爱意义就会不太一样呢。段小小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能够干什么、或者希望自己去干什么。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生活没有了太多期望，但当下做的事情又不算太坏，而且还算是她自己比较热爱的，就一直在惯性地继续往前走，性格使然每一步走的都比较踏实和用心，即便内心深处满是空洞和荒芜。但这大概就是人生，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你只有手和脚先忙起来，才知道应该干什么，生活和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在哪呢，也许人生没什么意义，活着本身就是意义吧。
“嗯，老耿要在这边继续博后，你有什么想法么？”
“暂时没有，我还远着呢，你们高我一级，这个问题我留着明年再想，不过之前导师倒是表露过态度，他建议我在这边多待几年”段小小给手里的袋子换了换手，把羽绒服的链子往脖子下拉了一小节，说话有点喘了。
“嗯，挺好，我最近两边都在物色工作，还没想好在哪发展”李童简单皱了皱的眉很快舒展开了，随即说道：
“他俩在那里”然后指了指前面三点钟方向的马路旁，只见对面两人看了看红路灯和路两边的车，然后从马路那头跑过来，苏韶影喘着气的说：
“嘿，你俩还挺准时呀，我们还想着会比你们先到呢”
“是想背着我们偷偷买什么好吃的么？”李童逗趣的看着苏韶影问到。
“哈哈，那倒没有，就想着多买几盒荤的吧”苏韶影一脸羞涩又开心的表情，似乎下一秒这些肉都要吃到嘴里了一样。四人结伴一起走进超市，耿新浩推着小车，大家各自选自己喜爱的食物，时不时空中飘来几句话：
“我拿日本冻豆腐可以吗？”
“可以”
“白萝卜和莲藕要么，涮火锅必备”
“可以”
“羊肉、牛肉各几盒呀”
“都行，五个人，你看着办”
“火锅底料选麻辣的了没意见吧”
“好的”
“土豆买大包还是小包的”
“小包的吧，争取一夜全部消灭掉，不给老苏留垃圾”
“哈哈哈...”几个人选食材不亦乐乎，二十分钟解决完所有事情。耿新浩推着车很迅速的去红酒区选了几瓶酒出来，然后自己排队付款，另外几人已经在出口处等着他了，平钱的事情饭后再解决。付完款后耿新浩向他们几人递了递眼色示意过来拿东西，李童站在两个女孩前面装着脚疼故意迟疑了几秒，苏韶影看着也站在原地不动配合童哥的演出，段小小看了眼两人的表演后一脸无辜的冲耿新浩摆摆手好像在说“这个时候我过去好像也不太合适”，耿新浩瞅了眼李童说道：
“童哥，你要的鱼丸我给你放回去了啊”说着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包丸子准备放回去。
“哎，你都付过钱了，这不是给人家服务员添麻烦么”李童边说边走过来。
“这不就得了，给，全拿着”耿新浩把手上的袋子重重的放在了李童怀里，然后转过身拿红酒去了。这时候段小小和苏韶影走过来趁李童还没被压趴赶忙分担了几个袋子。几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苏韶影家里。
苏韶影和段小小负责洗菜切菜，李童负责洗锅、准备餐具，耿新浩负责收拾桌子，凳子不够又跑回隔壁自己家里拿了一张过来，还顺带着带来了自家的辣椒粉配料过来，回来的时候正巧段小小在切蘸料配用的葱姜蒜等，惊叹的说道：
“小小刀功了得呀，切得真漂亮”
“呦，老苏辛苦了，这菜切的真不错。”然后转一圈看看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开始用餐了，走到窗边向远处看看没人，拿出手机打给向辰逸：
“到哪了呀，已经准备妥当了”
“马上到，门牌号告诉我一下”
“2513，快点哈”
五分钟后门铃响了，耿新浩走过去开门，向辰逸风尘仆仆走进来，放下身上的书包，去客厅看了一眼准备的食材，大喘着气的说：
“哎呀，你们都准备好了呀，我一路快车骑回来，可累了”说着已经又退出用餐区坐到沙发上了，然后拉开拉链脱掉外面的羽绒服。
“你歇会儿，不着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一会就放开了肚子吃就行”段小小一边摆放筷子一边说到，她和向辰逸、李童经常一起在办公室吃饭，知道向辰逸的食量大，今儿跑了一下午肯定已经又饿又累了。
“你们想听什么歌呀，我这里有音响，放首歌听配着火锅更有意境吧。”
“Trouble I am in，能找到么”段小小回答到，她来美国已经好久没听音乐了，上次朋友周韵在微信里还问她要不要买个唱片机和黑胶给她邮过去，她觉得太麻烦没答应。
“小小喜欢听这种曲风呀，很适合今天聊天休闲的气氛”耿新浩听着音乐前奏说道。这时候大家慢慢已经落座了，房间灯光黯淡，墙壁四周是苏韶影的美国室友自己艺术课上完成的各种作业，画和装饰设计的都很独特，凌乱的灯管在不经意的角落发着昏暗的光，两三种颜色相交着，配着段小小点的音乐，嘿，还真有点小资情调。
刚开始时三个男生一直在聊政治和经济，段小小和苏韶影根本插不进话，两人互相看看一脸无奈的低头专心吃饭，苏韶影投入的吃她的肉食，时不时的也会给段小小夹几块肉或者菜放她盘子里。吃了一轮后刚新下了生肉和生菜，锅里的东西得缓一会才能吃，大家就放下筷子终于闲聊了起来，李童看向向辰逸问到：
“今天终于逮着你了，你当着我和耿新浩的面再回答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哈哈，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向辰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点心怯的问了句。
“因为你之前告诉我说你没有女朋友，但你告诉耿新浩说你有女朋友，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怕伤我面子，还是怕在老耿面前没面子”李童说完盯着向辰逸看去，然后其余几人也一同看向向辰逸，等他说话。
“哈哈，我...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苏韶影拿着筷子在锅里找了找没看到能吃的，便失望的放下筷子说到。
“那就是有了，你说你有女朋友也不说，藏着掖着的干嘛”李童看着向辰逸说。
“你这样在外不承认她，你女朋友不生气么，还跟你好着呢”段小小见大家兴头正起也参与进去一起“声讨为难”向辰逸。
“哈哈，还好，还好”向辰逸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笑说。
“童哥，看来他是为了不让你尴尬呀”小小调侃着说。
“我的妈呀，你怕就剩我一个男生是单身尴尬是么，我谢谢您了啊”李童拿起筷子夹了快豆腐递到向辰逸的盘子里。
“你什么星座的呀，你女朋友能这么容忍你，真是绝配呀”苏韶影边吃羊肉边问。
“我是狮子座呀，八月十五的狮子”向辰逸说到。
“那你女朋友一定是白羊吧”同样作为狮子的段小小太熟悉谁是这个星座的理想情人了。
“你怎么知道，是白羊没错”向辰逸一脸惊叹的看着段小小，不忘竖起大拇指冲向她以表佩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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