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1/2）
听到玲珑的疑问，赶人的男人耐着性子回答她：“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了，留下这么个丫头片子，她爹又懒又爱赌，没人愿意再嫁他，就这么拖了五年，把这丫头饥一顿饱一顿的养到这么大，前儿个在赌场认识个女人，用他家房契借了咱们一大笔钱，带着女人跑了。这不人跑了房契还在呢嘛，我们要收走这小院儿拿去卖掉，只这丫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玲珑抚着肚子打量角落的小女孩，穿着不合身还有点破旧的灰色布衣，略微发黄的头发稀稀疏疏的缠绕在头上，脸颊很瘦，显得眼睛大大的，身体瘦小，一看就营养不良，此时正无助的缩在墙角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马上就要做母亲了，最见不得本该是父母亲掌中宝的小孩露出这种可怜无助的表情，她从小就在爸爸妈妈的关爱里长大，衣食住行样样周到，可是养到十七岁她却......
玲珑眼眶有点涩，她忍住情绪，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小院子，来到小女孩身边，弯腰摸了摸她的头，跟她说话：“小妹妹，会说话吗？”说完她慢慢蹲下身，柔声道：“别怕啊，姐姐没有恶意的。”
小女孩闻言飞快的抬头看玲珑一眼，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玲珑看着小女孩虽然饥瘦却秀气的脸，大大的眼睛抬眼看她，长长的睫毛蒲扇两下，看得人心都化了，这会儿正感性的玲珑当即毫不犹豫的决定帮这小女孩。
她抬起拇指抚了抚小女孩的眉毛，起身对那人笑道：“这位大哥，能把这房子卖给我吗？”她存起来做生意的钱，应该够了的，反正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铺子，等寻到的时候估计钱又存够了，或者找春姐借着先。
那人看了玲珑几眼，是个脸色圆润但娇艳的妇人，此时正怀着身孕，他不确定的问道：“你能决定吗？不需要同家里商量一下？”
玲珑笑道：“不用，我自己的银钱，只是大哥麻烦你行个方便，别卖我高价就成，你看你们不是在犹豫怎么安置小姑娘嘛，我买了房子还收养她，你看可行？”
这些人虽是放高利贷的狠人，但面对孕妇和小孩还是有那么一些良心的，不然他们来收房子的时候只需要把小女孩赶出去就行，也等不到玲珑看热闹进来了。
只犹豫了一下，那人就对玲珑说了个价格：“成，你跟我去把这房子过户，只是你说要收养这丫头，可要说到做到。”
玲珑笑得眉眼弯弯，去牵住小女孩的手：“一定做到，你看我也快做娘的人，怎么忍心小姑娘流落街头。”那小女孩好似能听懂大人的对话般，此时玲珑牵着她走，她也不反抗，乖顺的跟着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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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户的事很是顺利，只需跟着人去府衙走一趟，按照流程把那间院子过到玲珑名下就成。
从府衙出来时，过来跟玲珑做交接的那人对玲珑说道：“幸好丫头遇着你了，不然没爹没娘的孩子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玲珑也暗道幸好，咸阳城那么大，那条巷子那么偏，刚好就让她看到了。收养小女孩是其一，有了那个小院子，以后她也算有家了，孩子生下来就要离开禧春楼，是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有小女孩陪伴也可以热闹点。
玲珑突然想到她寻摸了这么久的小店铺一直没着落，这人既然是放高利贷的，说不定手上有像这家的男人一般不还钱拿房契抵押的铺子，就算没有也可以拜托他留意着，他们混社会的总比女子有门道一些。
如此想着，玲珑就问了问。
那人名王和，听到玲珑如此问，有点惊讶，这种寻店铺的事一般不会让妇人出面，不过他混了十几年，这点好奇还不足以让他问出口，“我手上是有，在离陈家巷不远的东路街，一直没卖出去，那家店铺的前主人找我们借了钱没来得及还就犯事被砍了头，别人嫌不吉利，你若要，我便宜卖给你。”
陈家巷就是玲珑刚到手的房子那条巷子。
听王和说有，还很便宜，她没有觉得前主人犯事不吉利的想法，酒香不怕巷子深，同样的，她的饭菜做得好吃肯定有人光顾。玲珑高兴道：“谢谢王大哥，我可以先租吗？我刚买房子把积蓄花掉了，等我存到钱就买下来。”
王和自然应允。
谈好了其他事情，天色已经不早了，玲珑跟王和道过别就牵着小女孩往陈家巷走，她先带回去给她收拾几套换洗的衣裳。
路上玲珑牵住小女孩的手跟她说话，小女孩只默默跟她走，没有开口，玲珑不以为意，出生就没了亲娘和一个不负责的爹，长到五岁看起来像三四岁，不会说话并不奇怪。
一路都是玲珑在说，不久就到了小院儿门口，玲珑拿钥匙开了门，刚才她没有仔细打量这间屋子。此时进去巡视了一圈，这房子只有一进，正屋三间，都不大，中间是堂屋，只摆了一张坑坑洼洼的木桌，两条长凳。左右是厢房，玲珑猜测是小女孩和她父亲的卧房，院子两边的东西厢房改成厨房和客房，都很简单，但是玲珑对这里很满意，她可以把这里重新装饰布置一下，就会是个很温馨的小家。
想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找到小女孩的卧房，一个简陋的木柜里放了两三件旧衣服，她叹口气，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那个——”包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玲珑惊喜的回过头，问道：“你会说话呀？”
小女孩指了指床板角落的破旧布偶，再次说道：“那个，带走。”
她的声音清脆甜腻，很是好听。
玲珑捧着肚子越过床板，拿过那个灰扑扑看不出样子的布偶，伸手递给她。
玲珑拉过一张小竹凳，坐着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呀？”
小女孩抿唇抬起大眼看着玲珑，脆生生回答：“牛丫。”
牛丫！呵呵。
玲珑轻抚她额前掉落的碎发，“牛丫以后跟着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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