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果不其然，严玮之后便轮到了任垣，任垣黑着脸站起来。尽管早就知道吴蕊不相信那似是笨拙的演技的事实，可任垣没想到吴蕊如此锲而不舍，好像非要他‘改正’般。

任垣叹了一口气，无法，只好照着书上那般读。

他一开口，吴蕊便蹙起眉，对他的‘执迷不悟’很是不满。吴蕊是个相当有教养的人，别人说话时不会打断他人，等对方说完才会发表意见。

任垣被吴蕊不善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匆匆念完后便坐下，教室里的空调开得大，任垣却感觉额上都要渗出汗了。

吴蕊呼出一口气，神情似是无奈又似是发愤怒。任垣看不太透，他只隐隐有些紧张，要是吴蕊不相信他，他可没有别的办法。

“任垣……是吧？”吴蕊并不确定，毕竟她才任课一天，能记住一个人名也算不错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甚么不爱唸书，但是装聋扮哑到底不是办法，下课后谈谈好吗？”

任垣听到有人在低语，是关于他的讨论，在质疑他是否装病。

任垣说不出一个字作解释，因为说了也只有严玮听得懂。

吴蕊还在看着他，他只得答应。

待吴蕊回到教坛继续授课，严玮悄悄靠到任垣旁边，“她怎么不信人啊？”

任垣不知道，只好耸耸肩，“不知道啊，我还想问呢。”

严玮想了想，认真地盯着任垣，“要不还是我去说一下？总比被人怀疑好。”

“别蠢了。”任垣曲起手指往严玮脑袋上不重不轻敲了一记，“你可别掺一脚，到时只会更加麻烦。”

严玮委屈了，“我也是好心嘛，干嘛打我。”

“再不然就是交诊断到底放哪儿了……”

很快便下课了，任垣到了教员室找吴蕊。严玮﹑郑漪和李鸿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试图替任垣想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解决办法。

李鸿咬着笔，苦恼十分，“就连我们这些好友也听不懂，凭甚么就断定他是装的呢？”

郑漪抱着臂，神情冷冷的，心情显然被吴蕊的鲁莽影响，“叫阿垣的爸爸出面？”

郑漪也是见过任朗的，但次数不多，并不像严玮那样与任朗还能谈上一两句，尴尬得很。

“阿垣和叔叔关系不好……”严玮抓抓脑袋，“他又不让我们帮忙。”

郑漪明白了，“也是，阿垣肯定不想让他爸知道。”

李鸿脑袋一片空白，让他想对策还不如让他死，“那怎么办？”

一道灵感的白光闪过，严玮一拍桌子，兴奋地大叫，“匿名信怎么样？”

“啊？”

感到一道道不太友善的眼神投向自己，严玮乖乖坐好，慢慢地向他们解释，“就是给吴蕊写匿名信，说明阿垣真的不能说话，这样就不算我们说的吧？”

郑漪：“……我好后悔认识你。”

严玮一愣，“为甚么？”

“这和你自己亲自好说有甚么分别吗？”郑漪真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甚么垃圾，“阿垣朋友不多，肯为他出头的也只有我们，你想想，普通同学都不太信他，又怎么会帮他？”

严玮还是不太明白，“呃……哦。”

李鸿偷偷往后瞥了一眼，他自小学便认识任垣，肯定任垣没装神弄鬼，也知道前班主任的事情令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任垣，只不过没把这事放在明面上而已。

严玮不明白箇中理由，但知道自己的提议被驳回，他蔫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就没办法了吗？”

郑漪靠住椅背，“阿垣不是跟你说把诊断书找出来吗？应该不用担心。”

任垣到了教员室，吴蕊立刻向他招手。

任垣站在桌子旁边，吴蕊将椅子转向任垣，“我们现在是私下聊天，可以正常和我说话吗？”

任垣诚实地摇头，他说也没用。

吴蕊已算得上低声下气，被他如此一拒绝，不由得也有些愠怒，“为甚么？”

解释不了，他是真的不能说话，因为严玮的存在，任垣已很久没随身携带纸笔。

手语又怕吴蕊看不懂……任垣在想如何向她借纸笔。

“怎么了，说话。”任垣愣神的时间，吴蕊没得到回答，语气愈发控制不了，她一拍桌子，“说话，为甚么要装哑巴？”

任垣皱起眉，他回答不了。

他又没有装病。

吴蕊气得肝痛，“你，站在那里反思，甚么时候想好了再过来吧。”

任垣也生气了，脾气上来了，这一站便是一早上。

上课了，任垣还没回来，严玮一行人只觉是谈话太久。直到下课仍不见任垣，他们才惊觉出不对劲。

中午时段，严玮实在时坐不住，起身要跑到教员室找人。

“等等，站住！”郑漪叫住了他，招招手让严玮回来，拿起笔和便利贴塞进他胸口的口袋里，“把纸笔也拿上，让阿垣自己写，其他人可能不听你说话。”

严玮‘喔’了一声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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