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1/2)
贾代善觉得自己算盘打得挺精的,贾赦帝王金口玉言了,有悟心大师为师,率先就奠定了玄门基础啊,有他这个超品的荣国公爹在,可以直接免过童生,乡试,会试多费一些时间罢了,但接下来他亲爹可是国子监祭酒了,请名师填鸭子的给填,总能填塞点东西进去的;厚着脸皮问问无双有没有什么聪明丸,药浴针灸;内服外疗一起,不信十年内中不了的!殿试又不不会刷人,反而靠着他这个国公爹,还能提名呢。
他也不求二甲,有个三甲如夫人,不,榜上有名,倒数第一也成。
脑子有点墨水了,往钦天监一塞。虽然不像正常文官道路,但是贾家脑抽有基础的啊,贾赦他哥不就是爱道爱道官都不要做?更别提还有他亲爹武转文之道了。
钦天监除却掐算哪天黄道吉日的,最为重要的任务是勘测水旱。
这种任务多适合贾赦啊。
专业算天灾的。
干个二十来年的,等到了梦中那个年纪,说一句泄露天机太多了,告病退了就好了。就凭借掐准的那几场,谁不把人当吉祥物?
越想,贾代善感觉自己这规划实在是太完美了,斜睨眼也要装昏过去的贾赦,面色带着慈爱看向眼睫微微一动,醒过来的贾政。
“政儿,爹知道你心理不好受,但还是说实在也是残酷的,你必须得自己正儿八经的考出来。否则清流排挤你简直轻而易举的,想想你敬哥都靠自己,都考上庶吉士了还在翰林院坐冷板凳好些年的。虽然有当时帝王和太子争斗的缘由,可归根结底还是那些人觉得咱贾家是泥腿子,而寒门子弟呢又觉得自己清贵,不能跟勋贵同流合污,否则少不了个攀龙附凤的名。”贾代善耐心无比,循循善诱劝说,“就连你哥梦里,你做了十几年的五品员外郎也有这个因素在。那个梦里,政儿你替贾雨村复官多容易?我贾家还是有香火情义在的,可为什么你不替自己谋划呢?”
“爹相信那时候政儿已经想通了这个道理。比起拿着荫蔽的秀才名额,你若直接因为爹,帝王给了官,还是实职的五品官。是个人都嫉妒。有些人考了一辈子,奋斗了一辈子,都没有五品。”
“兔死狐悲,同行相轻也相怜。”
虽然先前直接手起刀落,像是刽子手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的念想,但是贾政听着耳畔传入的话语,扭头看了看面色带着慈爱的亲爹,强忍着眼眶打转的泪水,“爹,我……我会努力的。”
“爹相信你。政儿你还年轻,”贾代善拍拍贾政的肩膀,道:“你哥他也是要科考的。爹问问无双有没有学习的窍门,然后爹还可以把你们两带进国子监,毕竟我接下来要任国子监祭酒……”
“等等!”贾赦瞪圆了眼睛,顾不得有些心酸他爹待老二就是温柔可亲的慈父,待他就是噼里啪揍的严父,不可置信:“国子监祭酒?爹啊,你是个将军啊,搞搞清楚,是祭酒,不是喝酒!而且你不是还要南下收拾前朝余孽?”
“收拾完了,不就七八月份,恰好换届嘛。”贾代善说着还捧着胸口,重重咳了又咳,“我重病在身,需要静心休养。”
贾政听到这话,面色有些白,小心翼翼问道:“爹,这是不是……杯酒释兵权?”
最后五个字,贾政说得极轻,但飘荡在室内,还是让屋内的空气凝重了几分。
贾代善沉默片刻,笑着抬手揉揉贾政脑袋,又拍拍惊骇的贾赦,和声道:“就像我们贾家想着武转文,安排缓慢过渡。帝王安排某些政务,也是同样的道理。他的视线要比我们还长,我们看个十年,他就要规划好二十年后的道路。贾家执掌军权本就已经够久了,久到我走了,你们靠着我贾家部下的香火情谊,还能维持长达三十多年的富贵安乐。”
“皇上待贾家,待你爹也是够情谊了。现如今,哪怕我对外病重,也会有不少人这般的思虑。可是你们两个不都是知晓梦的?”贾代善一一看过自己的两个儿子,认真,甚至有些骄傲开口:“假设梦中为真,那么我日后没准反而会成为最后一张的牌。因为除了我们这些人,谁也不知晓我还活蹦乱跳的,到时候抓出那些利欲熏心的,让泰和帝安心选择自己中意的继承人。那我贾家还能富贵个三代。”
“爹,我会努力的。”贾赦听到这番话,想想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上辈子,叹口气,“不过,不过我若是十年没高中的话,你琢磨着瑚儿当国师成不?”
贾代善听到这话,感觉自己迎头一盆冷水浇灌下来,神色带着无比的挑剔,抬手摸了摸贾赦的后脑勺,满腹疑惑:“你脑袋瓜长得不错,没凸没凹没摔坏过,怎么就十年不成?”
“喂,你做梦就没梦到过?”说到最后,贾代善都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些的心虚问道:“那么多探花你都记得,探花考了什么?尤其你是妹……呸,林海那一届,你不关心关心?”
他记得会试殿试,前三甲的都是下一届考生收集的重点复习资料啊。
“亲爹啊,你居然……居然……啧啧啧。”贾赦本抬手想指贾代善的,最后反手拍拍自己的胸膛,“还真没梦过。不过我知晓赌坊赔率,咱们要不要去赌一把?反正国库欠银得积攒着不是?”
“欠银这事牵扯太多,我以后跟你们细细说。接下来跟你们说件事,”贾代善扶额,“林海来信要退婚。”
贾赦和贾政闻言不约而同惊诧:“为什么?”
“说是去赴宴掉河里,昏迷了四五天的,请遍了大夫,最后一个游方道士救活的。说跟咱家八字不合。”
“那退就退。”贾赦带着不虞,“反正上辈子说真话人等你走后也犹豫过。再说了,我虽然跟敏儿不亲,但十几年不下蛋母鸡,这话都传到我耳里,也怪气愤的。说起来你也别气啊,我给他下过局。”
“什么?”
“官场宴会,尤其是那些文人。说起来这个就来气,他们上青楼叫风流,我们上青楼就是浪荡。”贾赦冷哼了一声,“他进京述职的时候,不是那啥风流吗。到了京城,我的地界,还敢进青楼,哪怕是逢场作戏,那又如何?不利用,那不是对不起我大老爷的混不吝纨绔之名嘛?我让他溜了回鸟,当众。”
“不过,其他人也当众溜了。魏晋狂士,那什么竹子八仙还是九仙的,就有这个癖好。”贾赦说着,哪怕亲爹在场,还忍不住想笑,“看样子,林如海最后应该查出来了,但是又没用。我一不当官,二没啥要求人的。他除了送女入京,直接略过我,还能拿我怎么样?”
所以当他从自称系统的妖精里看到《红楼梦》看到这段话【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之职,名赦,字恩侯;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之流。故弟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
还想笑!
瞧瞧,介绍他这个大舅子,连个性格爱好都不说,这妹夫妥妥窝着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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