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窘迫（1/2）
转眼三个月过去，凌皓晨待在这个破旧的小酒馆已经三个月了，那天被店老板买下后，就作为一名跑腿的待在他那里生存，穿着宽松破旧的衣服，头上戴着半旧的帆帽，加上的刘海掩饰，刻意遮住精致的脸庞。
因为他知道，一旦不小心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就会被这里的常客吃的骨头渣都不剩，这是他离开地底城以后，第一次踏入完全陌生的世界，每天小心翼翼度过中学会的。
他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还在贫民区范围内，只不过离地底城有点远，虽然可以借助SD腕带回去，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已经做好了忘记一切的觉悟，就在他以为要对过去说拜拜时，老天又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腹部正在慢慢隆起，虽然很羞耻，但这是真的。
半夜，凌皓晨站在镜子前，借着镜中打量着自己纤细的四肢，可唯独那个地方看起来越来越胖，所以白天他会穿上很宽松的长旧外套把腹部罩住，这样外人就什么也看不出来。
跟往常一样，到了下午快要天黑之际，就会有客人陆续上门点酒喝，虽然这个小酒馆有点小，还破旧，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人气，毕竟他可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家小酒馆，一些手头上宽松的人，就会想要过来喝上几杯，然后带上一个陪酒女郎，聊天喝酒，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也就因为只此一家的缘故，导致来店里来闹事的人不计其数，渐渐这个小酒馆出入的都是周围有名的恶霸，汹酒闹事，欺辱妇女的事情经常发生。不光是女人，就算是稍微长的有点清秀的男人也不会放过，所以凌皓晨每天工作前都会在自己脸上抹几把烟灰，掩饰洁白细腻的肌肤。
这天傍晚，凌皓晨照例端着调好的酒送给客人，对方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本以为把酒送到对方桌子上就罢了，却不曾想对方迟迟不肯松开，他极力抽回自己的手，冷漠道：“老板找我有事，先忙去了。”
彪形大汉用极其裸露的目光，在他身上不停来回扫视着，一边端着酒杯，一边露出满口黄牙，嘿嘿淫笑道：“明明是个男人，偏偏生着一双比女人还好看的手，怎么叫人不心动。”
凌皓晨无视那下流的目光和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语，转身快步向吧台走去，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惹事，他早就让这混蛋血溅当场。
旁边跟他一起的小弟们也跟着起哄：“既然看对眼了就下手呗，虽然身板小了些，凑合着玩玩还是可以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彪形大汉说的心痒难耐，恨不得此时就下手，双眼色眯眯地盯着凌皓晨忙碌的背影，连杯中的酒水撒了一身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捱到半夜两点，小酒馆打洋，准备一番好好下手，大汉急不可耐地闯进酒馆里面，只见破旧脏乱的房间内，什么也没有，更别提凌皓晨人去哪儿了。
突然背后升起一股寒气，他慢慢回头，发现是凌皓晨站在后面，没想到要找的人主动送上门来，心里别提多美了，对他咧着一口黄牙嘿嘿淫笑道：“真调皮，还给我捉迷藏，快过来给本大爷乐乐。”
一整天凌皓晨都察觉有人用恶心的视线在盯着他看，所以猜想对方今晚肯定会趁他打烊的时候动手，果不其然他猜对了，不是他聪明，是对方太蠢，每次作案地点和作案时间一模一样，想玩点花招都不行。
他冷眼盯着大汉道：“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汉被他冷冽的气势吓得怔住了，随即壮了壮胆子，喝道：“一个小杂种也敢在你爷爷面前喝三到四，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凌皓晨不理会他，转身往外走，大汉看他的反应，内心一阵窃喜，以为是要跟自己出去做些高兴的事，尾随他一路后，来到其中一条小巷，当下再也按捺不住，三步做两步快速扑上去抱住他，嘴里嚷嚷道：“小心肝儿，真是想死我了。”说着双手在他身上快速乱摸。
臭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凌皓晨强忍住恶心干呕，一把推开他，从自己口袋中掏出匕首，彪形大汉瞬间身首异处，微弱的月光下，只见那人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整个要脱眶而出，僵硬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蹲**就着大汉尸体把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转身离开，之所以会主动把他引出了，就是想让他死远一点，不然他才不会费这个心。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其实就是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地下室，地面仅铺着一张破旧的毛毯，对他来讲就是张床了，即使这里的条件跟地底城那边天差地别，也没有动过回去的念头，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无所谓。
可现在他又重新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就是肚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来越大，从各种反应来看都像极了人类分娩，可他是男人，怎么可能会像女人一样生孩子，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恍惚间想起威廉曾经对他说过话，他说他是一个惊喜，他自嘲的撇了撇嘴角，这哪里是惊喜，明明是惊吓，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一个人独立生活下去，却没想到上天来了一记重重的回旋踢，踢得他头昏眼花。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轻声安慰：“能忍则忍，为了你，我也要忍。”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肚子里的孩子听的，倒不如说是在鼓励自己，只要能彻底恢复自由，受这点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远比他想象来得幸苦，工作时间一如既往的长，身体负担却越来越大，好在进入了冬天，随着衣物加厚，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天晚上彪形大汉被陌生人杀死在村外的巷子之后，人们收敛了许多，不再敢随意对人动手动脚，虽然有人怀疑是小酒馆的跑腿干的，但是没有证据不敢随意定论，况且像他们这种人，别说死上一个，就是死上十个八个也不会有人过问，渐渐的不会有人傻到往枪口上撞。
凌皓晨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最后一场大雪，陷入了沉思，天气马上就快转暖了，进入春天后自己就再也藏不住了，他倚在门边手无意识地放在肚皮上，却不小心惹来众人怀疑的目光。
“他怎么天天都把自己裹这么厚实，难道是在担心被风吹跑了吗？”
“看他四肢不胖为什么唯独肚子胖了那么多？”
“难道是得了什么怪病？”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时不时在耳边轻响，凌皓晨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理会他们。
终于有天，他的冷漠惹怒了对方，那些人把他团团包围起来，要求他把身上的宝贝交出来，不交就扒衣服。
凌皓晨冷眼看着他们，面无表情道：“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好宝贝，识相的赶紧滚。”
“别想骗人！你看你口袋那么大！肚子看起来圆鼓鼓的！肯定藏了什么贵重东西！”其中一人怒声反驳道。
凌皓晨听着他的话，心跳漏了一拍，难道自己看起来完美的伪装，在他们眼中漏洞百出吗，一瞬间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看吧！还不承认！大家伙一起上！扒了他的衣服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说着那群人蜂拥而上，凌皓晨连反抗都来不及，众人七手八脚，不一会儿就把他外套给扯下来，他们抖了抖衣服，什么都没发现后，用力扔在雪地里面，接着扯第二件......第三件.......
直到所有的衣服都被扒光，众人这才看清真相，原来真不是藏着什么好宝贝，而是他天生带着怪病，所以挺着大肚子！
霎时众人视他如瘟疫般吓得一哄而散，凌皓晨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把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好。
此刻所受的屈辱远不及那些人给他的，所以算不了什么，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从那天后，整个贫民区都视他为瘟疫，大老远见到他就跑着躲开，不仅如此，就连小酒馆里面，也因为他的缘故难得清闲下来，店老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用自己浑浊的双眼看着窗外的雪，喃喃自语道：“这场雪过后就要暖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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