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种（1/2）

白野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便是一片雪白，鼻尖涌入一股并不算好闻的消毒液和药混合的气味。

白野盯着天花板，我在医院，我还活着。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很开心，也没有很失落难过。四个字便可总结：不悲不喜。

他掀开被子，眼睛巡视着这个单人病房，想找回自己的校服。

很快，他便看到不远处的凳子上搭着自己沾着血迹的校服和一件呢子黑大衣。白野微怔，走了过去，拿起那件大衣。大衣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

白野想起昨晚那个以为是梦的怀抱，似乎那人身上的气味就是这般。

白野利落的换好校服，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进洗手间匆忙的往脸上泼几下水，水触到皮肤的那一刻，疼痛再次蔓延。

白野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人，扯了扯嘴角，“嘶”的一声又恢复了原状。

出门的时候，白野才开始有些担心，手在无意识的抓着衣角。也不知道要多少医药费，如果打电话是否有人接。还是偷偷溜走比较好？一瞬间各种念头都冒了出来。

最终白野还是硬着头皮走去了缴费窗口，实在不行就打电话吧。

白野设想了很多种情形，却万万没想到，里面那个穿着白衣服的护士说：“您的医药费已结付，这是你的药。”

白野有些惊讶，迟疑着再次确认：“我是204病房的，已经结付了？”

里面的小姐姐笑着回道：“是的。”

白野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转身往医院门口走去，眼看着就要出去了。白野突然转身往回跑，见到那件大衣还在那凳子上，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拿了那件衣服后，白野回到窗口：“你好，请问可以知道帮我缴费的人是谁吗？”

那护士查了下，道：“林知清。”

“谢谢。”

白野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刚翻上围墙，便看到墙下站了两个女人。一红一黑，穿着红色连衣裙、红色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的是他妈妈，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是他班主任罗艳。

白野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跳了下去，还未站稳，就迎来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毫不含糊。

“白女士！”边上的班主任不赞同的喊了一声白栗眉，“白野虽有错，但也不能这么打孩子。”

“我自己的儿子，我想打就打！轮得到你说话！我还没追究你看丢我儿子的责任！”白栗眉尖刻道。

说着转头又看向白野，对他脸上那些伤痕视而不见，质问道:“好好的学校不待！乱跑什么！白白浪费我一个早上的时间！”

白野从始至终就站在一旁看，直到白栗眉把目标瞄准他手中的衣服，她走上前，眼中神色不明，问道：“这衣服谁的？”

白野开口：“跟你没有关系。”

闻言，白栗眉就尖叫了起来：“跟我没关系？！你这个野种！贱人！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养大！这是你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白野无波无澜的，这些话他早已习惯:“我是贱人，那把贱人生出来的你又是什么？”

白栗眉伸手指着他:“白野！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

白野不等她说完，便冷声反问：“你有把我当儿子吗？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白栗眉那张明艳的脸扭曲了起来：“你是不是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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