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共餐（1/2）

困顿的周一，课堂上一众人显得疲惫，上课上得心不在焉，老师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有半点吸引力，索性布置作业让这群和路边枯草一样萎靡的学生自己下去琢磨。

万万没想到，放学铃一打，刚刚课堂上的无精打采的神情瞬间一扫而光，老师扶了扶滑在鼻梁的眼镜框，一脸不可置信。

提着空书包的林觉回头看正收拾课本的秦重嘉，问道：“你今天要留在学校食堂用午餐吗？”

“抱歉，我妈妈这周会在家，所以不能陪你一起了。”秦重嘉心里有些愧疚，虽然自己上周也表明过要看情况考虑是否在学校用餐，但当真正正面回绝林觉还是有一种爽约的感觉，秦重嘉觉得自己把事情弄得很糟糕。

“你怎么这么客气呀，又不是你的错不用你道歉的。本来搭伙也是看大家是不是都碰巧，你下次要是在学校用餐告诉我一声就可以。”林觉不忍心看眼前的人一脸自责，感觉秦重嘉过分小心翼翼，连忙安慰到，“不能一起吃饭那一起下楼吧。”

吴少游也和两人一起。中午放学走廊和楼梯口人流量异常的大，自然大家前行的速度也异常的慢，周围一众人摩肩接踵，各自聊着各自的话题。

“你昨晚看直播了吗？”吴少游的重量比常人大，占地面积也比别人大，周围人没敢挤着他，索性他还能有回身说话的余地。

“没看，早睡早起身体好。”林觉回到，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赢了吗？”

“赢了，一分险胜。”

秦重嘉在一旁听着，判读出两人大概是在说什么比赛，然而自己重来就对体育竞技不感兴趣，也所知甚少。

下楼速度稍微加快，林觉刚拆石膏，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行动不便，他单肩挎着书包，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

秦重嘉一直注视林觉的举动，不禁被林觉腕上的手表吸引住目光。那快泛着银色光泽的手表，和自己书桌上躺着的那一块简直一摸一样，但是自己那块还没有揭保护膜的手表表盘稍大，如果不是这微乎其微的差别，秦重嘉几乎怀疑这是被丢在丝绒盒里不见天日的自己那块表。

“我们被楼梯耗费了五分钟生命了。”林觉手腕垂下去，回头看着微怔的秦重嘉，面上是被水泄不通扰得愠恼，心里却是秦重嘉终于注意到自己手表的窃喜。天知道今天他都有意无意露出腕表几次了，他终于能理解那些庸俗的炫富者恨不得让满世界人看见自己满贯家财的心情，自己也很想秦重嘉看见自己满心满怀的亲近之情，我们就是如此心灵契合，选的表都是一样的!

然而今天刚到学校就意外地发现秦重嘉两只手腕白净修长，但是都是空空如也没有饰一物，林觉的心情也跟着空落落的。本想借着相同的手表，和身后的人攀谈几句，还可以借由相同的手表向别人宣告两人不约而同的审美。设想的一切就和此时的楼道一样堵塞。

“你过来一点，人都快挤不见了。”林觉也许真的是看不过秦重嘉被挤得快贴在墙上的样子，伸出手把他拉在身后。触感正如他所想，滑滑的，腕骨突出，温度却不是很高。

好不容易从楼道里走出去，秦重嘉便要和林觉，吴少游两人道别。

“所以你现在又不留在学校吃了，准备回家？”吴少游问。

“没有小重嘉的午饭能叫午饭吗？况且我外婆来做客，我妈叫我陪老人家。”

“你恶不恶心啊，喊人家这么亲热，人家搭理你了吗？”

“我是为了让他搭理我才喊这么亲热的吗？我喜欢人家我才这么叫的好吗？”

“嘿嘿，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下次打游戏带他一起吧。”

“滚远一点吧，我和你不一样。”林觉睇了一眼吴少游，即使腿脚不灵活也加快步子，走在了吴少游前面。

“怎么就不一样？欸，你等等。”吴少游丈二和尚似的，追问林觉。

本来以为今天会留在学校吃午饭，也不好意思匆匆忙忙叫来司机，最后林觉只有打车回家。

外婆是今天早上被俞桐接过来的，出门之际，林觉就急忙把他妈带回来的表拆了盒子，戴在手上，林觉迫不及待的样子看得俞桐瞠目结舌。

此时外婆正坐在沙发上吃果子，圆乎乎的脐橙被外婆用手剥得完完整整。

“外婆我回来了。”林觉书包往地上一丢，不顾猛摇尾巴的哈利，向外婆那边走去。

“小觉回来了，快来吃水果，爸爸妈妈就等你回来开饭呢。”外婆笑得眯缝眼，把水果递给林觉。

“谢谢外婆。外婆剥的水果最甜了。”

“洗手了吗？”俞桐伸手拍了一下林觉的手背。

林觉笑笑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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