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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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付晓阳来子沧参加艺考，刚出考场，还没跟何贤碰上头，就被一满头小辫子的男人给拉住了。

付晓阳莫名其妙地挣脱开，那人又锲而不舍地再拉住。几个回合后，付晓阳整张脸皱成一个大写的“不耐烦”，他在原地住了脚，问：“你干嘛啊？”

那人被这样一喝，才像是突然醒悟，他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一下：“嘿！我这脑子……”接着从他麻质的外套里掏出一张卡片，笑着拿给付晓阳：“我是沙塔音乐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在招募歌手，我看你挺合适的，有兴趣来试试吗？”

“沙塔？”付晓阳眉一挑，这是他最爱的那支乐队所在的唱片公司，可是，“沙塔什么时候在国内有公司了？”

那人听到付晓阳的质疑倒显得挺高兴，他搅了一把头上的小辫子，凑近付晓阳：“还挺了解我们？那就更合适了！我呢，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华语分部算是刚成立不久吧，更多的，那就得你来了才能知道了。”说着他用眼神示意付晓阳手上的卡片。

“还挺神秘。”付晓阳举起卡片扫了一眼。他原以为这是张名片，结果上面却是那人口中招募活动的简要介绍。他捕捉了时间和地点这两个重要信息，把卡片往掌心一捏：“我有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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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找到何贤，付晓阳先是扑过去狠狠地抱了一下，之前为了保持考试精神的集中，他来子沧后硬是住了两天酒店没去见人。何贤摸摸他的背：“这么开心，那应该考得挺顺利吧。”

付晓阳用下巴碾了碾何贤的肩才松开手，把今天从考试开始到刚刚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最后表示他还挺疑惑：“沙塔一外国公司，除了找代理发专辑，从来没听过在国内有什么动静。而且，今天来考试的这么多，还有那么些已经在学校里上学的，那人怎么就只找上了我呢？”

对于前一个问题，何贤完全不了解，没办法给出解答，不过对于后一个问题，他后退半步把付晓阳从上到下端详一遍，笑：“因为你特别好看吧。”

付晓阳抬手转转耳钉——这是他之前新养成的习惯，笑得露出了十八颗大白牙：“那到底是更特别一些还是更好看一些呢？”

“最特别也最好看，”何贤把卡片收好，拉上付晓阳的胳膊，“走吧，先回去看看那个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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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那人还真不是个忽悠的。

沙塔作为一家在国际上有了一定声誉的唱片公司，在今年找到了一个契机，打算开始在国内的市场里开疆扩土。

他们所迈出的第一步，还真令人惊讶，并不是跟已有名气的艺人合作开始，而是选择了进行那个招募活动，他们要有一个能让大家看到他们态度的开始。

那招募活动有一个名字，叫“一百天堆塔计划”，意图通过一百天的训练与挑选，找出能够站在塔尖的人。这是一项半公开的计划，他们会全程摄影，放出精彩的片段给大众来进行造势，但并不会让大众参与到对于人员表现的评价与判定中来。

付晓阳在高考结束后一天没耽误地来了子沧，卡着截止日期参加了公开招募的遴选。跟着何贤提前感受了几天大学生活之后，在六月中旬被通知进入中期招募。接下来的十天，经过密度并不算低的各项考核，付晓阳与另外十九人一起，从两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沙塔唱片堆塔计划的学员。

结果刚一出来，工作人员就通知大家从第二天开始要住进统一的别墅，正式开始一百天的训练。

付晓阳一面很是兴奋，一面又暗自有点郁闷。本来还以为可以过上快乐的白天唱歌晚上抱着何贤睡觉的生活，被这么一统一，快乐就少了一半。

少了这一半，那另一半更得好好体会。隔天一大早，何贤就送付晓阳去了别墅。结果付晓阳成了最早到的，他随便挑了间房间把不多的行李放下，关上门搂着何贤的腰，额头贴着额头：“他们每天都录像，你要记得看啊。”

“嗯，”何贤笑笑，“我看了存起来，之后我们再一起看。”

付晓阳在何贤离开前贴着他的唇恋恋不舍地磨了好一会儿，最后打开门的时候抿了抿嘴再调皮地眨了眨眼：“今天会拍第一次的见面礼，让我们唱前几天命题写的歌。我的题目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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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贤按着时间从自习室回来，打开存在收藏夹第一个的视频网站，首页就是一张巨大的海报，何贤把鼠标放到海报上那座尖尖的塔上点开。

还有一些早，里面只有一则他看过的简短的宣传片。把这短片再看了一遍，结束的时候，他按下刷新，一条新的视频在旁边出现了。

何贤点进去，视频里的布景很简单，只一个小小的方形舞台，一块同样画着尖塔的背板，一些乐器一架话筒，除此外再无其他，连灯光都是毫无设计最普通的大白灯。

有人在舞台对面叫起名字，何贤想这应该是指导老师。

被点到名的人走上舞台，唱歌，下台，便轮到下一个人。视频的剪辑也跟它的布景一样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生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在每两人表演的间隙，台下的老师与他们是有交流的，而这个视频就只挑出了学员演唱的部分，毫无过渡地、像马赛克一样边角分明地贴在了一起。令人想怀疑这真是那制作精良的短片所宣传的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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