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炸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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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四个人一起去了右庭。袁冷二人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付晓阳就带着何贤到处乱窜。

临上场前，付晓阳把何贤安置到他之前坐过的位置。昏暗的空间里，何贤仰头看着付晓阳，朦胧的光点在他脸上晕开一圈圈暧昧的斑块。付晓阳俯**很快地在何贤眼角亲了一下，然后转到他耳边：“你看我一个人就够了。”说完就跑开去了后台。

付晓阳离开之后，这一小块地方只剩了何贤一个人。喧嚣虽然离他挺远，但是四面环绕，还是让他觉得格格不入。如同以往一次次置身于人群中的体验一样，只是这一次格外强烈，就好像一块被投入火山中心的浮冰，必须紧紧地抱住自己，否则就会是崩解消散。

不安地挪了挪身体，何贤双手交握撑在桌上闭眼背起了课文。跟随古人的足迹，渐渐在脑子里描摹出一幅有星月有高楼有微风有蝉鸣平和的夜景，何贤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然后有急促的鼓声闯入，何贤倏然睁开眼，先入眼的还是如夜一般的黑，接着是一些黯淡的光斑，最后是前方最明亮的光柱正中，付晓阳正背着吉他高举右手冲着他笑。何贤也回他一个笑，我看到你啦。

举在空中的手落下，付晓阳扫下一串动感十足的旋律，接着是猝然的半个呼吸的静谧。最后高亢的歌声从舞台上炸开，整个酒吧开始沸腾。

付晓阳在人们的尖叫中高歌，付晓阳在缤纷的聚光灯下舞动，付晓阳在那方高台上散发无尽的活力。

何贤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姿势安静地坐在那里，只是身体里血液的温度似乎高了一点。

他定定地看着付晓阳，此刻也只能看到付晓阳。火一样肆意燃烧的付晓阳，浪一样瑰丽闪耀的付晓阳，海一样将人吞噬的付晓阳。喜欢我的付晓阳。

想到最后何贤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付晓阳是明亮温暖的，他以为自己偷偷握住了一束光，却没想那竟是一整颗太阳。

太阳越是耀眼，他的罪孽越是深重。

何贤没敢移开眼睛，他眼睁睁看着付晓阳一曲唱完，收敛光芒，恢复成乖巧的模样朝台下鞠躬，坐上高脚椅，开始第二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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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手背上的刺痛是当一杯水被推过来时，何贤埋头看向那个水杯，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深深地嵌入皮肉里。他松开手，抬头就见冷廷昕从旁边走到他对面坐下。

冷廷昕也像何贤刚才那样双手相扣，只不过他手肘搁在桌子上，手指是抵着下巴的，他往何贤手上扫了一眼：“我本来以为，我再也不会从晓阳那听到你的名字。”

何贤握着手搓了搓，他垂下眼帘：“我们，过年的时候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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