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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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晓阳低头没什么意识地扫出几个音，余光中是对面端坐的何贤，他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发出。

突然之间，付晓阳感到一阵说不出缘由的烦闷席卷而来，这烦闷中混杂有颓败，有难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然而付晓阳却因这突兀的愤怒吃了一惊，他不由得分出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顺着这根丝线，将隐藏着的蚕茧，一点一点，扯了出来。

再秉着呼吸，小心而细致地，一层一层剥开。

一只孱弱的小蝴蝶，蜷缩着身体紧贴着最后一片盔甲，几近透明的翅膀瑟瑟地发着抖。

付晓阳心中叹出一口气，伸出拇指疼惜地抚了抚那对晶莹剔透的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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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贤只见付晓阳弹了几下之后就停了下来，像是被按下了暂停的电视，定格在埋头看着琴弦的画面再无动作。

待最后一个音的余音也已消散，整个房间慢慢地浸入了静谧之中。

何贤不怕安静，何贤其实是喜欢安静的，然而这突然而来的长久的安静，竟然让何贤本能地感到有一丝不安。

这太静了，就像是独自在黑沉沉的大海中漂浮却被海水糊住了耳朵，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不能被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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