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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这样对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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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处暑, 他周身冷汗侵湿后背。

扬州庐陵郡,桂溪刀苏家后门外的长街上, 穿着一袭陈旧青衣的少年背着个厚重的包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手里牵着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还不及少年腿长。

五岁的宁可可睁着圆圆的大眼拧着尚疏浅的眉抬头看身旁的人:“哥哥……我饿。”

少年听闻她的话才把自己从一片茫然里逼醒,他伸手摸到怀里一点单薄的碎银——那是爹娘留给他最后的一点余钱。

他伸手指向长街远处一处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我们去买包子吃, 吃完就走。”他言罢牵着小女孩就往前。

宁可可却不肯配合,短瘦无力的小胳膊从他手里挣出,坠在身侧, 小声咕哝着说:“哥哥我走不动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少年人看了一眼长街上穿行走动的行人, 浅浅蹙着修俊的眉道:“哥哥背你。”

宁可可摇头:“你背上背着包袱,磕着我疼……”她言罢,小步挪着坐到旁边一户人家门前砌的石阶子上。

“哥哥, 我就坐这儿等你。”

她面前的清瘦少年见她一脸倦疲无力, 便点了一下头, 自己快步往远处街边的包子铺行了去。

走出几步就回头来看她一眼, 确认她在。

待行到包子铺前买了两个包子, 少年再回头, 小女孩所坐的地方似被穿行的路人挡住,难以看清……他立时焦急地付了银两一把从卖包子的手里抓过找回的钱, 攥紧手里的包子快步往回走。

“可可,包子……”

小女孩已不在原地。

十六岁的瘦削少年一时懵在了原地,手里的包子一抖, 摔在了地上, 碾了泥。立时被一旁环伺的野狗叼了去。

少年惶急地退步, 大喊,在人群里不住逡巡四顾:“可可!”

他胸口急剧起伏,一面推开人群焦急地寻找一面急呼:

“可可!!”“可可!你在哪?!”“应我一声!应哥哥一声!可可!!”

少年疯了一样从长街这头寻到那头,又从那头寻到这头,他焦急地上前拍小女孩所坐石阶那家的门,被户主人不耐烦地撵了出来:“不知道,没看见,你到别处去寻。”

少年奔行于街巷,从晨时寻到日正,从日正寻到日斜。

一身冷汗、热汗将身上陈旧的青衣薄衫浸得层层湿透,一张小脸惨白,双唇不自觉地颤抖。

“可可……可可……你不要吓哥哥……”少年抖着手不知是第几次奔回了弄丢妹妹的地方,希冀着她像同自己玩耍一样又自己出现在了石阶子上,只是直到黄昏日落,街上行人散尽,远远近近的炊烟从家家户户升起……那扎着两个垂髫小辫的瘦小女娃儿仍旧没有出现。

远近十里的街巷已然被他寻遍,他找不到她一点东西,听不到她一点声音。

少年眼眶不受控制地红彻,环顾无人的长街紧紧攥着自己背上沉沉的包袱,一颗心拧得像被人用力一扭。

他把妹妹弄丢了……他把自己的妹妹弄丢了!他把爹娘离去时托付与他照顾的妹妹弄丢了……

十六岁的少年颤抖着唇呆立在已是入夜的长街上,急红了双眼,跑乱了衣发,汗湿了鞋袜。

眼前除了昏黑,还是昏黑,灭顶而来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

“可可!!!”他已然嘶哑的声音运上尚且单薄的内力传出数里,满满都是惊怖忧恐。“你在哪里?!可可!哥哥在这里!你在哪?!你在哪!?”

声息难以抑制地颤抖,手脚一片冰冷,他红着眼眶茫然四顾,眼见就要崩溃。

下时一人从后一把抓起了他的手腕:“少爷!你快跟我来!”一个穿着布衣短打应比他年长两岁的少年拉着他就道:“小姐被他们带到红衣街后巷去了!”

宁朝辞睁大了眼呆呆愣愣地看着他。

对面之人急道:“我是宁远!被老爷夫人捡回一言山庄收养的那个宁远!山庄解散我无处可去,又不放心少爷和小姐……所以一直跟到了苏家这里,你们在苏家里面,我就在苏家外面找活干……你们一直没出苏府我就呆在了这附近,今日帮忙打柴过来正看见你带小姐从后门离了苏家,我就一直跟着……”

宁朝辞已被他拽着在往一条偏僻小径跑。

“我看见小姐被两人捂住了嘴抱走……来不急唤少爷自己跟了上去……”

急行穿过偏僻小径就是一条满地腌脏、黄水横流、恶臭难闻的腐旧石子路。

二人脚踩污水片刻不敢停歇地往前继续跑进石子路后面灯光旖旎的狭隘长街。宁远气喘吁吁地指着这处酒气、臭气熏人的长街远处、那幢挂着五六个红灯笼的陈旧楼阁:“他们从后门把小姐带到那家青楼后院去了!守院的有十几人,我没法把小姐偷出来只能折回去叫少爷……”

宁朝辞听罢飞奔而去。

少年奔至青楼后院墙外,一只脚在墙角丢弃堆高的腐臭垃圾上一踩,另一只脚再往墙上一蹬,整个人往上一蹿,便已跃到了高高的围墙上。

墙内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跟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后,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把怀里被捂紧了嘴巴的小女娃往青楼老鸨面前送。

“王妈妈您看看她,这眉这眼,长得多标致……”

小女娃被他捂得喘不过来气,用力挣开嘴又咬了他一口,随即手脚并用地挣扎大哭道:“哥哥!哥哥!!救我呜——”

老鸨身后的一个打手当即上前一把掐住了小女娃的下颔,不让她合嘴,更不让她叫喊出声。

“呜呜……呜呜呜……呜——”小女孩睁着圆亮的大眼,一面哭一面发出模糊的呜咽声,眼泪侵湿了细密的长睫,扑簌簌地流过小脸,流到那名打手的指缝间。

女娃儿面前那名粗布短衣的打手不为所动,笑了一声就道:“这小眼神,倔强得很,老子就喜欢这种,等不到她长大就想玩!”说罢一只手即往面前不过五岁的小女娃腿间摸进去。

十六岁的少年眼见这一幕,没来得及做任何筹谋,怒不可遏地从墙上一跃而下,对准那人极狠的一脚飞踢过来,顿时齿血一溅,踹塌了那人的下颔。

宁可可见到他哭着喊:“哥哥!!”

随后院中打手便与宁朝辞打了起来,宁可可被他护在身后,眼见打手们手中长刀木棍不时往自己身上挥来,吓得大哭,宁朝辞挡在她面前,来不及回击的,全部替她挡下,不多时身上已挨了不深的数刀、几十记闷棍。

面前之人看出他身怀武功且不弱,竟专朝他身后小女孩下手,引他掣肘受制。

宁朝辞护着宁可可被他们逼到墙角,喘息数声,竟忽然笑了起来,眼角有汗水混着血水淌过,红艳艳的,像野兽发狠前的凶光。

爹娘说,手中日月刀,只杀害人性命的大奸大恶之徒。

宁朝辞伸手向后,取出了背上包袱里背着的、其中那把沉甸甸的长刀。

可有些人,或许还没亲手害过人命,却已逼死过无数人,身死、或心死。

宁朝辞将长刀抹血,握进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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