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何处神仙不扰民?换了个族,黎民照样活着。说他善妒,说他性淫,他是善妒,他是性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世事如此。
龙岂会斗不过一个人,天雷自古是修士的大忌之物。他这一招天雷,连巫容水也不敢托大,急忙忙出了金钵罩顶。邢舒和干脆舍身求法,誓要鱼死网破,巫容水作法拽住他拉到金钵底下。
醒来的小光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头慌乱,泪珠子一颗接一颗掉,大哭一场。
邢仪在上面更看着他两个儿子的模样,眉目精致而贵气得很,实在不是修佛的料。天雷要劈开这里,周遭怕是被波及了。他定在那里,想:被劈死的好,生来那时候应该折磨他了。劈死了干净,他有时心狠手辣,不然怎么在两个仙台杀伐果断?
小光头缩作一团,兄弟俩紧紧抱一块儿了。他们从蛋里出来,没个人照顾,一直跟着父亲东奔西走,一根绳子遛着,饿了吃大饼,一顿好的能吃上斋饭。巫容水早早辟了谷,不用吃食,小孩子难不了要这样那样,是多不喜欢那人,才这样对待他俩。
一霎那间,邢仪也不顾天雷了,袭身上起扑到两个孩子那边,巫容水早他一步抱起孩子,“别怕。”邢仪干站在那里,闪电衬得他犹如恶鬼。
巫容水看他尴尬站在那里,一招法诀出手伸开挡住乱窜的雷。
有人有罪不赦,所以恶魔缠身;又有人心如磐石,所以流连人世。
仿佛被看清了心事,邢仪不要脸皮了,“孩子给我,还给我。”本就不应生下,龙身怀胎,是看不出的,他生产时用力过猛落下病根,还未痊愈便遭殴打,以至于惨死。自古生子,便是困难重重。
巫容水被天雷震得一声闷哼,忍不住喉口血腥。“……巫容水以天雷起誓,从未想过休离邢满仙,你之子便是我之子。若有欺瞒,五雷轰顶。”
小光头伸出手,试图去拉邢仪袖口,邢仪心上发凉,可笑!他要不得,那就不要了。
那厢邢舒和长吐一口血,“你害我好苦!巫容水,你害我好苦啊!”
原来邢舒和比邢仪要心软得多。虽说怨恨,他怨邢满仙是更多的,巫容水为他奔走寻药,与他纵剑除妖,好不快活。他对巫容水既爱又怨。
爱人者,心有所属,对方哪怕是任何有表好意的动作,都不免猜测多想。世间痴男怨女,无不如此。
邢舒和甩袖猛撞金钵,他现快入魔了,又是生魂,哪里遭受得住金钵的佛力。金钵是巫容水受来的佛门至宝,道行再高也是要一番挣扎的。
邢仪站在那里,看他弟弟像疯了的苍蝇,四处乱撞。
“邢舒和,你拽着不放的样子真丑。”
他有意一激,果然邢舒和中了招。当年邢舒和内心也曾这样看过邢仪这个千古妒夫,邢仪善妒,小肚鸡肠在整个修真界可是出了名的。邢仪追杀亲夫巫容水那件事,从东洲追到西洲,可谓是笑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