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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甘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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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不悔六岁,夫妇二人年事已高,行不得长路,便不再贩卖药材,于当地盘下一处铺子,行医问诊,自得清闲。然本地连遭战火,民生凋敝,问医多欠赊,每多入不敷出,晓芙便改换姓名,入得这达鲁花赤府中,谋了一个使役丫头之职,想来一年有余。此间,晓芙日间后堂做事,晚间则潜入前堂,偷偷抄录密令文书,以备不时之需。

现下不悔打了大人爱子,大人责罚事小,倘若发现了抄录的密令文书,怕是真的要大祸临头了。赶忙收拾了行李,抱起不悔,打算越墙而走。

正在此时,拙赤大人的管事就进了院门,晓芙心念一转,想到身入府中之时,为掩藏身份,并不曾显露过半点儿身手,倘若贸然展露轻功,必令人生疑,恐对顿珠达娃夫妇不利,便放下不悔,双手在衿前合拜,道了声“万福”。

管事将母女二人引至前厅外,之间前厅之内,灯烛通明,管事着晓芙与不悔门前等候,即进入前厅。不多时,达鲁花赤夫人萨仁多兰领着小公子贴木格从前厅走了出来。小公子贴木格兴高采烈地叫道:“野孩子也敢打本少爷!给我都打回来!打回来!就在这人最多的地方打!”

“贴木格!”萨仁多兰轻声制止了一下儿子,回转头来,厉声言道:“低三下四的奴婢,做得出什么好事。女不教,母之过,孩子小,就罢了,且把这为母的重笞五十,让众人都看一看,不尊主家是何下场。”晓芙听到如此责罚,心下反而轻松,如此,虽略受皮肉之苦,但不悔可无恙,身份亦可免于暴露,亦无不可。

堪堪行了二十,晓芙不敢运使内功相抗,已是皮开肉绽,意识模糊,耳听得不悔哭喊叫娘,又听得人说:“大人,原是孩子玩闹…..”

“义母!义母!你可醒来了!”晓芙醒转,一个男子满脸焦急地唤道:“我是普道,邹普道,川西大树堡的普道!您还记得我吗?!”

晓芙惊道:“普道?你是普道?!长这么大了!?”

“是呀义母,如今我是大人了!您也认不出了吧。”男子朗然笑道。

原来,这男子正是纪晓芙川西大树堡救下的孩子邹普道。邹普道聪慧过人,机敏异常,颇得杨逍赏识,入得明教后,循父之志赴任甘州分坛副坛主,又假做身份,出任知事一职,暗地为明教探得消息。那日,正在达鲁花赤府前厅商议政务,听得门外孩子哭声,便出得前厅,见到受笞刑的竟是晓芙,赶忙向达鲁花赤大人求情,救下了晓芙。

两人多年未见,正自寒暄,不悔就从院中冲了进来,看见娘亲醒转,高兴地扑进娘亲的怀抱叫道:“娘!娘!你不疼了吧!”

“这是……”邹普道问道。

“这是……我的女儿,叫……不悔。不悔,过来,叫普道哥哥。”纪晓芙想起自己未嫁之身,却携了一个女儿,毕竟难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只将不悔之姓隐去。

“不悔,娘亲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我们自己玩耍可好?哥哥府上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邹普道见纪晓芙面色突变,只道她伤重未愈,尚需休息,于是就拉起不悔的手,回头对晓芙言道:“义母,您重伤未愈,尚需歇息,不悔自有我照顾。”

不悔听到有新奇之物,又得了母亲准允,即刻拉起邹普道的手就往门外跳,刚出得门来,一个趔趄就要扑到在地,被邹普道将将抱住,一块儿黝黑的牌子从不悔的脖颈中露了出来。邹普道不禁大吃一惊,这牌子不正是明教铁焰令!忙牵起不悔,引至别屋,问道:“不悔,告诉哥哥,脖子上的这块儿牌子是哪里捡到的呀?”

“不是捡到的,是娘亲要我戴的。”不悔忽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哥哥,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严肃。

邹普道认真看了看不悔,突觉的这孩子眉目如漆,竟然颇为熟悉……

纪晓芙在邹普道处休息了几日,心下不安,恐不悔身世为普道所知,于是就留下抄录的密令文书,带着不悔悄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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