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穿（二）（2/2）

视线在对方身上的白大褂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一看就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的双手上，许艾言沉默了片刻：“我记得你们公司一直都用的机器人快递员？”

尽管真正意义上具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并没有研发出来，但一些只需要一些不算特别复杂的程序的东西，却早在好些年前，就已经降低成本进行了推广，当初为了这，还闹腾过一阵来着。

“是的，您没记错。”眼前的男人露出稍显歉意的笑容，“只是今天刚好负责这一片区域的机器人出现了故障，只能暂时由人工代替了。”

“是吗？”许艾言挑了下眉。

鬼才信。

这种东西，会没有备用的？

“外面这么热，”没有将心里的想法显露出来，许艾言看了一眼外头无私地在天空正中，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开口问道，“要进来歇一下吗？”

“当然，”面前的人果然没有拒绝，“如果不打扰的话。”

许艾言笑了笑，侧过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看着门外的男人，拿着他一直没接的纸盒子走了进来。

“你平时应该不负责这种累人的活吧，”许艾言弯起嘴角，跟在后面朝屋子里走去，“突然做这种事是不是很累？”

“还好吧，”男人笑着回答，“只是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而已。”

“这样啊……”许艾言轻声笑了一下，“那本公主变成了恶龙的书，后续是什么？”

“公主在勇者的围攻下死去……”非常顺畅地接了口，男人说到一半，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脸上的神色带上了那么一点无奈，“……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故事？”

“因为觉得挺有意思的。”许艾言笑了一下，伸手拿过了男人手里的纸盒，越过他朝沙发走去，“名字？”

“唐宁远。”男人立即跟上，那样子，像是担心自己慢了一步，就被人丢下不理会似的。

许艾言翘了翘嘴角。

“工作？”许艾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侧过头看向走过来的人。

“算是……半个科研人员吧。”唐宁远在许艾言的身侧坐了下来，笑着回答，“有时候还要负责一些医疗方面的事情。”

“觉得你以后可能会用得上这些技术。”他这么说道。

许艾言闻言一愣。

他本来以为这个家伙是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同时，一起抵达的，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这样？

“嗯，我在很早之前就过来了，”如同看出了许艾言的想法一般，唐宁远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只不过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哪个是你。”

“还有……是的，在你离开之后，我依旧需要待在这里，把这里的这段人生过完。”不需要许艾言开口，他就将对方想问的问题，都一一回答了。就仿佛传说中的读心术一般。

许艾言张了张嘴，却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系统，也是易洲洋，是季无咎，” 唐宁远却是继续说了下去，“也是现在的唐宁远。”

“当然……你也可以喊我楼一晓。”这是许艾言“前男友”的名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拥有这样一个机会，但是当那个声音问我的时候……”唐宁远笑了一下，“……我回答了‘是’。”

哪怕离开原本的世界，哪怕身边再没有相识的人，哪怕无法再像以往那样陪伴在这个人的身边，哪怕违背这个人的意愿……只要能够看着对方，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系统’是记忆与理智，另外一个，是其他部分。”但显而易见的，即便将记忆分割出去，他对眼前这个人的那份执着，也依旧没有减淡分毫——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渐加深。

“所以，”唐宁远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许艾言的双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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