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穿（完）（1/2）

“现在感觉怎么样？”以非物理的方式在脑中响起的声音让许艾言的眼皮动了动, 他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这是之前从季无咎家里顺走的那本书的后续。

故事当中变成了恶龙的勇者被击败, 如过去一样的历史重复上演——而公主却早已无法忍受这仿佛没有尽头的循环。

“挺不错的，”许艾言往后翻了一页，“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还是没有感到大部分癌症伴随着的疼痛，除了比之前更长的睡眠时间之外, 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就连该有的虚弱都没出现。

这好得有些过分的状态，让负责的主治医生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在经过各方斟酌之后, 治疗方案才会敲定为手术。

比起化疗这种耗时长副作用大效果还不一定好的手段来，这个结果让许艾言稍稍松了口气。他对头发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执着，但抱着马桶吐上一整天这种经历, 他还是不怎么想去亲身体验的。

只是……

手上的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娇弱的公主褪下了华丽的长裙，穿上了最为坚固的铠甲, 喝下了女巫给予的变形药剂, 化身为恶龙的模样。

“我应该是不可能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吧？”合上已经看完的书册，许艾言这么问系统。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 会有那么多有迹可循的“巧合”。

系统没有说话。

而有的时候,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看完了？”坐在床边的季无咎注意到许艾言的动作, 伸手拿过他手里的书放到了一边。

许艾言其实不是很能理解, 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是那种病得下不了床动不了身的状况, 这些人却总是恨不得连厕所都能替他去上。

“还有后续吗？”看着季无咎倒了杯水递到自己面前, 许艾言开口问道。

他有点想知道，故事里头的那个公主，最后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应该是有的吧，”季无咎闻言笑了一下，“就是可惜现在还没写出来。”

“是吗？”接过开水喝了一口，许艾言有点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了。”

他估计看不到了。

季无咎没有继续接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书画着繁复花纹的封面上，像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好半晌之后，许艾言才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许艾言看了过去。

“等你高中毕业了，”季无咎对上了许艾言的视线，眼中的神色认真而专注，其中有种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细碎光芒，“我能向你告白吗？”

周围仿佛陡地就安静了许多，就连吹拂着窗帘的风都识趣地安分了下来。

“好啊，”和季无咎对视了良久，许艾言倏地绽开了笑容，“等我高中毕业。”

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窗帘小心翼翼地抖动着身体，插着电的煮水壶也“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隔壁床刚住进来不久的老爷爷眼神异样地打量着他们，也许在心里念叨着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也有可能是孙子，离这样的人远一点。

加了少许蜂蜜的柠檬水带着点不明显的甜味，许艾言不知怎么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手术定在两个月之后。这个城市本来就是全国的行政和经济中心，包括医疗在内的各项资源都可以说是全国顶尖，这让许艾言免去了被提溜着跑到其他地方去治疗的过程，倒是能算一个好消息。

刚才出去和主治医生商量事情的李静萱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背着书包的杜飞鸣。

这段时间，这个家伙基本上每天都要往这里跑，就连课后的打工都停了，据说还为此让事先预支了大部分工资的堂叔大发雷霆，逼着他写下了以后一定双倍偿还的字据。

而戚落生，则仿佛和杜飞鸣约好一样，刻意地错开了过来的时间，只是有时候会和现在杜飞鸣这样，撞上过来探望的季无咎。

杜飞鸣的话并不多，在和季无咎和许艾言简单地打过了招呼之后，就坐到边上安静地做起作业来了——碰上不懂的，还会拿过来请教另外两人。

这副样子，倒让人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过来探望病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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