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穿（三二）（2/2）

她那还不是担心刺激到这个家伙吗？！要知道那会儿杜飞鸣的话，怎么听怎么不正常啊有没有？！比起早恋这种小事，她那时候更担心的是自家儿子脑子一热，就心甘情愿地跟着别人去玩小黑屋play了，当然不可能会提这个。

但这种话，李静萱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但……”她正准备开口，许艾言却直接打断了她：“而且戚落生的成绩很好，和他在一块儿，我的成绩说不定还能提高呢。”

李静萱闻言愣了片刻，居然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最在意的，并不是你的成绩。”——她想这么告诉面前的人，可嗓子却仿佛被棉花一般的事物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句话，会说的人很多——或许这个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曾经对自己的子女说过，可并不是每一个说过这句话的人，都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你……”良久之后，李静萱才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之前说想转学，是为什么？”

戚落生看了许艾言一眼。

这个人早就和他说过想要转学的事情，每一次的结果他也都清楚——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那么点担心，但次数多了，他也就不会在这种结果早就肯定了的事情上浪费心思了。

或许那么一两次，戚落生还在心里嘲笑过做着无意义的挣扎的许艾言，以及连自己的儿子的想法都懒得多问一句的李静萱。

许艾言偏了偏头，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到底是怎么让李静萱联想到这件事情上去的，但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想笑——没有理由的，甚至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

人的心思，果然越是看不懂，就越是有趣——不是吗？

“没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许艾言微微翘起了嘴角，“只是碰上了一点小事，”他笑了一下，“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许艾言不确定这种隐瞒算不算是温柔，但他知道，现在将过去的事情说出来，没有丝毫意义。

戚落生的双唇又无意识地抿了起来，似乎是对许艾言的这个回答感到有些不满，但终究是没有多事地补充什么。

“真的？”双眉蹙得更紧，李静萱明显不相信许艾言的话。

“真的。”然而，这个人并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李静萱张了张嘴，却一下子想不出来自己应该怎么接话。

窗外的夕阳沉没了半个，映照在窗台上的光芒，也变得暗沉了起来。戚落生盯着许艾言的侧脸看了好半晌，陡地反手握住了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阿姨，”他对上了李静萱看过来的视线，“我对小言是认真的，”就连他自己，对自己的声音里那份诚挚与执着感到惊讶，“请给我一个机会。”

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任何停顿地说完了这句话，戚落生听到边上的人笑了起来。他猜不出对方笑声当中的含义。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可李静萱却好像看明白一般地叹了口气，收回了那带着审视的眼神。

“就算真的开始谈恋爱了，”她看着面前两个不嫌腻歪地一直牵着手的家伙，无端地有种牙疼的感觉，“——连十八岁都没到，有些事情自己注意一下。”

经过刚才那么一个小岔子，她其实已经没了刚才那种非要阻止这两个人不可的想法，只是这两个人的表现，实在是让她感到有点无力。

“为什么？”抢在戚落生之前出了声，许艾言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两个男人又不会弄出人命来。”

戚落生：……

李静萱：……

看着许艾言那笑眯眯的样子，两个人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分不清这个家伙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所以说，这种让人看不出心里想法的人最讨厌了！

戚落生一个没忍住，用力地掐了一把许艾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