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年（1/2）

骆方怡很是喜欢唱歌，她粗喘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年年，能不能给奶奶唱一首歌呀？”

骆惊年道：“很晚了奶奶，先……”

骆方怡嘴巴一瘪，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道：“年年不给我唱歌，我就睡不着。”

骆惊年左右权衡了一下，点点头。骆奶奶十分喜欢对他这个长孙撒娇，骆惊年还小的时候亦是如此。

这几年确实好好没有陪过奶奶，骆惊年发觉骆方怡女士又消瘦了些，窝在椅子里几乎看不出身形，他轻轻地捏了**奶的手臂，皱眉道：“奶奶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骆方怡像是心事被拆穿了一般，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没有呀，女孩子不是要瘦瘦的才好看呐？年年觉得奶奶不好看啦？”

一贯淡然的性子对着面前的老人形同虚无，骆惊年耐着性子哄老人：“谁说奶奶不好看，奶奶最美了，我给你唱歌，你好好吃饭睡觉好不好？”

骆方怡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把手机递给骆惊年，道：“我要听甜蜜蜜。”

骆惊年的嗓音清冽，唱着及其甜蜜的歌词却又透出丝丝慵懒，他边唱着边把床上叠成块状的被子铺展开，细细地整理好褶皱。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在梦里。”

“奶奶？”

老人家像是失去了呼吸一般，躺在摇椅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哝两句，声音沙哑：“奶奶……要睡觉啦……年年也去吧，别留在这里陪我这个老人家啦……”

骆惊年关掉了音乐，道：“奶奶，您好好休息，过会我再来看您。”

见骆方怡摆了摆手，骆惊年径直出了门。

日子照常过，骆惊年第二天准时上课，后面的高考倒计时已经变成了30。

章秦站在讲台上，拍拍手：“同学们，高考已经近在眼前了，一个月！一个月我们能做什么？一天记二十个单词一个月就是六百个！一天记一个考点一个月就是三十个！这一个月必须抓紧补薄弱的科目，坚决不让自己出一丝差错！紧要关头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高考，读书十二载，变成了几张卷子摆在我们面前，我知道你们都很不服气，几张卷子凭什么就能决定你们的未来。”

她顿了顿：“但它就是可以！因为这里是高三！这里所有的书本就是我们的未来。以后你们就会明白，读书才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因为你们只要认真读，拼命读，读进去了，就赢了。这才是最公平的！没有人可以在高考取巧，它就是未来！我知道你们很苦，很累，但是只有一个月了，孩子们，坚持一下，胜利就在前方了。”

“另外，这一个月学校规定学生强制住宿，学校宿舍为两人间，舍友自主搭配，下课后班长登记人数，这周内入住。”

此话一出，大部分走读生哀声怨道：

“啊？”

“为什么啊？不想住宿舍哎要自己洗衣服。”

“能不能申请自己单人间啊？我不喜欢跟别人一个房间。”

同时也有已经住宿的学生幸灾乐祸，班级一片吵闹。

骆惊年打了个哈欠，扯过一张卷子涂涂写写，写完对了答案就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前面的方涔被章秦鼓动的热血沸腾，发誓今天不做完十套卷子就不睡觉，摩拳擦掌地打开笔袋，突然想起刚才提的宿舍问题，转头推了推骆惊年：“你是走读生吧？”

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方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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