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与意乱(三)(2/2)
“好宝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去了,你信我,我真的没乱搞!”
秉渊面有愠色,拇指用力摩挲食指侧腹,似乎在强压心中的怒气。此刻,那双深邃的眸子正隐隐泛起冷色,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淌露无疑。
半晌,他愠怒的目光才恢复了平淡。他神情淡漠地俯下身子,伸出一根食指,抬高钟昭衾的下巴,冷淡地盯着他,语气平缓,声线哑然:
“你把本尊当什么了?”
闻言,钟昭衾笑着握住秉渊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冲他讨巧地眨了眨眼,想也不想便花言巧语道:
“大人是奴儿疼爱的宝贝,是奴儿放在心尖上的蜜人,是奴儿日思夜想的心肝!”
秉渊不再说话,他淡淡地抽出手指,没看他一眼,转了身子便要走。钟昭衾却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撒手。
“哇,别走啊,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趁人之危欺负你,也不该去那夜宴喝花酒,你信我啊!我真没乱搞过……”
“好宝贝,好大人,留下来宠宠奴儿……我发誓再也不去了,也再不欺负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爱当什么当什么!把你当祖宗供着好不好!”
秉渊竟也不恼,只微微侧回身子,召来散落的红纱披上钟昭衾,低头蹲下身子,伸出长指勾住钟昭衾腰前的细带,眼皮也不抬的淡然道:
“是倒贴的小倌。”
言罢,衣衫已然系上了个好看的结。
秉渊轻声念了个咒,点了点揪住衣袍的手,轻而易举地脱开了袍上的牵扯。他的视线终于抬高,低垂的睫羽微微颤了下,对上钟昭衾微愣的神情时,毫无波澜的眼神已足够平静。
他淡漠的贴上钟昭衾的唇,只淡淡贴着,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然后,钟昭衾便感觉心间的气涌开始不停翻动……随着唇上一阵冰凉,心头萦绕的那股寒气,瞬间被尽数抽离。
“……”
紧接着,脚步声远了,房间也变得空荡。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堵闷……也许是心口陡然失了口气,一时没适应?
其实,钟昭衾是很想找话反驳秉渊的,可是想破脑袋,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
坐地颓唐的人终于抬起了头,他揉了揉低酸的脖子,豁然开朗地低声笑了起来:
“拔吊无情,用完就扔呐,啧啧,小黑龙啊小黑龙,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好话不听,非说实话。
左右……不就为了口龙气么?
钟昭衾满是嘲讽的想:为了拿回龙气,一针见血的撕破脸皮,一边找准了机会吵架甩锅,顺势取回龙气。一边装模作样的伤心难过,还好意思怪我?
啧啧,还是变了的,长大了的小黑龙,到底还是世故些……不像当年直接了当的恩将仇报,遭千人唾万人弃。
倒是本神主,一门心思光想着爽,差点又被绕进去了……狐狸精的脑子还是灵光,心堵就心堵吧,喝喝酒就好了。
男人嘛,谁不喜欢温柔讨喜的,本神主当年脑子哪有这么灵光?好吃好喝供着个爱理不理的死冰块,老子欠你钱还是杀你爹啊?
可笑!
这会儿乐船上新来的小倌好看又好摸……
呵呵、哪个还不细语温存了?
钟昭衾一把揪开衣衫上那个漂亮的结儿,看着恼人,干脆连红纱都撕了个干脆。
他利索地换上那身骚气的公子锦袍,摸了摸粉锦玉袍上绣着的雅致竹叶粉色滚边,随手系了块坠子挂上。
最后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钟昭衾抬起下巴冷哼一声,摇起扇子便出了门。
……
刚走出客栈,就看见街上亮起了无数灯火,秋天黑幕夜的星空顿时被照得黯然失色。
夜空中亮起各色烟花,烟柳巷尾都点着红灯笼,卖货商人的沿街摆货摊也应景的摆上两盏小红灯。
怎么处处都挂得跟火锅店一样?
钟昭衾皱着眉头,心下一阵怪异,却又说不清怪在哪儿。直到绕过街尾,看到红淮河岸对面的高台上点起了两盏一丈多高的红灯笼。
他才蓦地想起来,三垣星宿阵的破口,那张灯结彩的入幻洞口,那幅喜庆的对联和高高挂起的……红灯笼。
让你晕,让你狂,让你咣咣撞大墙
为我死,为我累,为我血祭所有罪
祭都,祭都……血祭之都?
难不成祭的还是……第一魔神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