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我！（2/2）
周平被气到整个人都丧失了思考能力，直指着晴月说：“给我连他一起揍！一起揍！”
三个小跟班一动不动像王八。这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瑾一是不想和周平打而不是打不过，而这个看起来长得像个乖学生的男生一个膝跳反射就能把周平这个壮汉踹三米远。
这谁还敢揍啊。
瑾一叹了一口气：“只有能力相当才能起冲突不是么？”
晴月眼睛微眯起，本就算不上温柔的丹凤眼更显戾气，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瑾一。
“平哥……”小跟班之一被气氛搞得有点怵，“咱下午再说吧，你中午不是还有事儿？”
周平被晴月那一眼惊醒了，他顺着跟班给的台阶就往下滚：“算……算你们走运，别忘了下午放学……”
“怎么了？你不是不想和弱者计较么？”瑾一发觉自己是切实惹到了晴月，索性放宽了心，态度也自然很多。
他本来不是多怕晴月，晴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Z国领域杀Z国死神，关键是晴月这个人他不太正常，正常人通常都不会想和不正常的人扯上关系，但如今既然扯上关系了，他就没必要畏首畏尾了。
更何况他总觉得这次晴月回来对他戾气重极了：）
“你也知道自己很弱啊……”他跳下桌子，闪身到瑾一面前扯住了他的校服领子，“那你有什么脸当她徒弟？”
九璨目光落在二人之上，但没有出手。
而此时瑾一注意到的是，晴月比他矮。矮大概五六公分的样子，也就比九璨高不了多少。
晴月冷笑：“就你也配？”
“如果要谈配不配的问题……”瑾一依旧笑着，“那你就配吗？”
“比你……”
“那你拿什么配？”瑾一试图掰开晴月的手失败了，于是干脆把外套脱了，“而且配不配这个问题真的很幼稚，也很没有意义可言。”
晴月一把扔掉瑾一的校服外套，浑身上下的肌肉几乎都紧绷着，但碍于九璨在场，他没有出手，瑾一继续道：“任何事情，你情我愿，不就是相配，外人又何必置喙？”
晴月望向九璨，整个人身上的力道都卸了下来：“为什么是他？”
不得不说，晴月自从染回正经的黑头发后，那张脸比高中生还要鲜嫩，此时校服又穿得整整齐齐，说他是三好学生都让人不疑有他。而此时这张脸是强忍着委屈又不想掉份的表情，让九璨觉得如果对他说了太过分的话，就特别像校园霸凌。
“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在先前还只是一个低阶！”晴月声调骤然抬高，指着正在捡校服的瑾一说道，“哪怕是现在，他也只是一个——”
“可他现在已经是中阶高段了。”九璨打断了晴月的话，“他从训练营毕业到中阶高段，连半年时间都没有，你能做到吗？”
瑾一的进步速度超乎天才的界限，仿佛他生来就是流淌着死神之血的，可这是她收他为徒前并没有预想到的，但并不妨碍这成为搪塞晴月的理由。
瑾一抖了抖校服，扬起一片灰尘，他咳嗽了两声后把校服搭在了桌子上：“就算不是我，你也不可能成为九璨的徒弟不是么？你是Q国的死神，Z国也绝对容不下你。”
“我不属于Q国了。”晴月道，“我被开除国籍了。”虽然系统还没有除名，但按他和静久闹的程度，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所以呢？”九璨问道，“这能改变什么？”
“我不是为了谁，我就是为了你啊。”晴月一步步走向九璨，又扬起一个勉强的笑，“你说你不喜欢的，我都在去改；你让做的，我都在做；你想要的，我都在给你拿，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是我、不可以是我呢？”
“她不需要。”瑾一道，“她不需要这些，也不必要有个徒弟。”
“如果是他，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这世界上倘若有一个比我更强、比我更合适的人，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比不上，可他为什么？他比我好就好在他是个Z国人吗？”
“你觉得你现在正常吗？”九璨淡淡道。
“记得当初，我说你变了，觉得你染上了烟火气，眼睛里看进了凡尘，当时的我真是觉得可悲，想要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晴月笑出声来，他的睫毛湿润，声线也微微颤抖，“可现在你的眼里，看得进那么多的人和事，唯独看不进我。”
九璨垂眼道：“你太执拗了。”还是一如当初地是那个在夕阳下拼死也要和她血战到底的偏执少年。
“只能是我！”晴月情绪彻底失控，无暇压制瞳色，血红的眸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来，“八百年，这么久……明明只能是我！只能是我！”尽管语气凶恶到了极点，他的双眼却盈满泪水，可他还是强忍着。
“任何正常人都能，只有你不能。”
九璨这话说的绝对，她不想给晴月任何带有曙光的暗示。先前是不想理他，可这种拒绝的距离似乎使他更添执念，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干脆言明，一干二净。
晴月喃喃道：“只有我不能？”他眼中钉泪水再也无法被拘束，霎时间便泪流满面，他笑着也哭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退缩吗？”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一个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他摸了摸脸，见那一手的湿润，整个人僵滞了一下，然后轻笑：“这么……厉害吗？悲伤吗？”
他笑容凝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痛苦地皱起眉，捂住嘴便开始干呕，良久他才缓过劲来，靠坐在墙边，垂着头，泪依旧悄然无声地流着，他声音又小又弱，像是亡灵低语：“悲伤……”
九璨和瑾一：……
这是什么奇怪的生理反应，一哭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