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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暮唇上血色尽失，瞬间面如纸白。

他盯着宋遥衣的眼睛，从瞳孔里看到了一丝笑，但是情绪却不明。

江之暮勉强笑了一下，手下握得更紧了。

他涩声道：“但是我还需要你。”

“你不需要一条小尾巴。”

“你不是小尾巴。”

宋遥衣顿了一下，不知道他这种执着是从何而来的。她问他：“我是你妹妹吗？”

比青梅竹马显得更亲密一点的关系，但是又不至于暧昧。

宋遥衣等他的答案。

她发现江之暮这样蹲着的姿势，可以让他顺利把他脸上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就连他眉尾微微一动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宋遥衣忽然想伸出手去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看手感是不是比那只小奶猫还好一些。

心中刚这么一想，宋遥衣的手就动了一下，刚想摸他的头，就听见江之暮说：“不是。”

宋遥衣一撇嘴巴，免不了有些失望。

她的手刚一垂下，正打算狠下心来把关心撇得一干二净，又听见他说：“你是我从小认定的人。”

诶？

宋遥衣一眨眼，本来有些暗淡的眸光瞬间又亮起。她诧异的看他一眼，目光中满是不解，但是胸口的心脏却跳得很快，很快。

“认定什么？”

话一出口，宋遥衣才发现，原来她的喉头也是有点紧，声音听着干巴巴的。

紧张。

“以后再告诉你。”江之暮笑了一下，“所以如果不是你讨厌我了，我不想离开。”

胸膛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急促而剧烈。

现在和他挨得太近了，宋遥衣有些心虚，怕他察觉到心中的不安，忙把他的手挥开——任何接触，都会令她更不自在，心率再飙升，要出事的。

“明明是你讨厌我。”宋遥衣拼命压抑着陌生而又突然而至的强烈的心悸，眼巴巴的看着他控诉：“你上初中之后就不太理我了。”

江之暮一怔，片刻后摇头失笑，他忍笑道：“你不明白，那时候我得离你远一点。”

宋遥衣哼了一声，很显然是不信的。

“狡辩。”宋遥衣说：“那现在怎么又不离我远一点了？”

她腮帮子有些鼓，心里还是埋怨的。以前她的世界很单纯，除了父母，就是江之暮，所以即便一件很小的事情，也可以记很久。

江之暮一噎，他垂眸片刻，声音微弱的说：“因为我……我得等你长大。”

“什么？”宋遥衣吃了一惊。

刚才那句话，虽然江之暮说得很小声，但是她听见了。

他什么意思？

宋遥衣急的不行，但是这时候，刚刚撩动别人心弦的人又缄默不语了。

两人无声对视，谁也没先败下阵来。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宋遥衣突然眼光大亮，脸上的神情变得意味深长。

她突然凑近江之暮，两人的面孔挨得很近，呼吸叫错都扑到对方的脸上去了。

江之暮吓了一跳，差点想要后退，却不知为何没动作。

“你……干什么？”

宋遥衣发誓，她看见江之暮的喉结滚动，还听见了他吞咽的声音。

他紧张了。虽然不动生色，但是宋遥衣能看出来。

坏心一起，宋遥衣眯着眼睛，曲起手指头刮了一下他的喉结。不过是一个动作，江之暮脸上迅速浮现起一抹绯红，横在他白皙的面庞上，看着异常醒目。

就连呼吸都变得焦灼了几分。

但是他还是没有退开，而是故作镇定的笑问：“干什么？”

看他害羞而又故作冷静自持的目光，宋遥衣终于清脆的笑了几声，很是愉悦。她轻问道：“江之暮，你不会是上初中之后，开始躁动不安，于是……开始禽、兽了？”

“什、什么禽兽？”

宋遥衣贴近江之暮的耳朵，轻声道：“就是……你们男孩子青春期都会经历的事情。”

江之暮瞳孔都放大了，脸越来越红。他大脑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张口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只好闭口不言了。

而面前的少女面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像狐狸一样——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狡黠而又娇俏，比往日那只看着纯良无害的小白兔更令人心动。

江之暮红晕未退，表情却绷得很紧，很能端得住，他冷淡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那严肃正经的表情，宛如一个正在教育孩子的家长一样。

宋遥衣扑哧一笑，实在忍不住了，心情大好，于是半个身子都伏在床上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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