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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丧魂失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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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栩以重修自家旧宅入手,白日做工,晚上研究父亲商越留下的技法图纸。他几乎不让自己停下来,那些悄然泛起的每分思念皆如刺股之锥,敦促他,努力些,再努力些。

欹先生赖在这儿不肯走,商栩的咳嗽之症虽不能根治,但有办法可以缓解。他动辄把人拖来扎成个刺猬,却是能让他稍作休息。

“先生总在我这里做什么?南临部盛产奇花异草,蛇虫百毒,不是更适合先生?”商栩被他搅扰烦了,不得不下逐客令。

“嘿!再赶我走,就扎你睡穴!”欹先生捻着银针,颇不服气,“顺便向我干儿子告状去。”

“你!”商栩气结,索性双眼一闭,懒得管他。

“平日说着尊老爱幼,其实你们年轻人呐,都嫌咱们老的,嫌咱们多事又固执。”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从欹先生嘴里说出来的,商栩不屑道:“怎么?秦恪对您老不好?您这是被赶回来的?”

“呸!臭小子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我跟前要糖吃,现在翅膀硬了,傍了高枝,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真是……憋闷得很!”

“是阿游提过的那位,罗殊的女儿?”

“如今是罗掌教啰……哼,傻小子迟早有一天被那妖女迷得丧魂失魄,沥精而亡!”

听闻兮兮姑娘容貌娇媚,心地善良,明明是自家养的猪被一棵品质上乘的白菜拱了,也不知他长吁短叹个什么劲儿。

在银针安神的帮助下,商栩又睡了一觉,这回阿游不曾入梦,倒让他不怎么习惯了。

“有北边的消息吗?”

“你不是不想见他,还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干活去,一歇下来,就忍不住。”

欹先生略一犹豫:“外面已经传开了,朝廷八万大军兵临桑柘原,斩迦叶摩量掌教于悲回河畔,首战告捷。”

拓拔烨……就这么死了?他的武功不在拓拔熠之下,何况西垣诸国亦有数万联军,未闻联军有所损伤,反倒是他……

“大军主将是谁?”

“远安侯孟章图,征西将军……孟旸。”

迦叶摩量掌教为西垣联军垫后,鏖战力竭,死于乱军铁蹄,连尸首也没能留下。

大国主狼狈撤回红柳城,拓拔烨的死讯如碑山凛风一般传遍西垣丘,迦叶摩量彻夜烛火未熄,号哭不绝。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游始终不信,拓拔烨独身一人前往支援,必会绕开敌方锋芒。待两军相接,无暇他顾时,他或可找到机会,于关键处出手,扭转战局。

报信的兵士声泪俱下:“大国主与远安侯是多年宿敌,此番交战,远安侯竟亲自上阵。乱军之中,大国主以长戟刺中远安侯左肩。远安侯纵马远遁,大国主穷追不舍,在悲回河畔,中了、中了他们的埋伏……”

这明摆着是诈降诱敌之计,大国主纵横沙场几十年,不可能如此贪功冒进。

“掌教舍了性命不要,也要去救大国主?”

报信的小兵职小位卑,亦推断不出个中缘由。不过拓拔掌教的母亲是大国主的堂姑母,既然有亲缘关系,冒死相救也并非说不过去。

传讯兵离开后,五尊者齐齐跪拜于阶下,面色沉痛:“二位掌教皆不幸殒身,我等身负重托,请少主继任迦叶摩量掌教之位,上承神训,下抚万民!”

到了此时,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兵败的联军需要他,西垣诸国需要他,迦叶摩量需要他。

父亲、伯父接连离他而去,心底哀惋悲绝如一堵堵密不透风的高墙,他挣扎多时,方从中喘出一口气:“好,那就劳烦诸位整备戎装,随我前去与联军汇合!”

“属下遵命!”

白游执起西垣王剑,拭亮锋芒。不知是血脉指引,抑或是大战在即,王剑格外兴奋,啸声清越,激荡回旋。霎时间,许多画面自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被数道闪电般的光芒击得粉碎。

“呃……呃啊!”

“少主……不,掌教!掌教你……”

聆泉返回时,恰见他一头栽倒,忙快走几步,将他扶回房中躺下。

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围满了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吵嚷着,大叫着,指指点点,喋喋不休。

“疯子!疯子!”

“疯女人生的,就是个小疯子!”

“疯子才会杀人!你杀掉的人,他看着你呢!”

无路可退,就算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会钻进脑子里。脚下站立的地方如泉眼般涌出猩红的血,那是他母亲的血、父亲的血,是他救不回的无辜之人的血,是被他杀掉的无罪之人的血……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聆泉见他瞳孔忽散忽聚,一摸脉门,凸跳如鼓:“渡音——”

渡音人未至,声先传,绵绵密密的笛音无孔不入,尝试将他从梦魇中唤醒。

霰花、妙果于此时赶来,不料笛声戛然而止,渡音按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如何?!”聆泉问。

“无用,看来大巫说得对,那东西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根深蒂固,我除不去。”渡音擦去血迹,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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