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东曜 > 第八十五章 拓跋氏

第八十五章 拓跋氏(1/2)

目录

“四十年前,‘神兵’的首领也如你们这般,身负宝剑,横空出世,战场搏杀,以一当百!不,以一当千!我听闻,他剑法超绝,已臻化境。”

桑柘原之战时,巴吐浑哲还没出生,这些神乎其神的说法是他从老浑哲将军那里听来的。时隔多年,西垣人口耳相传,添油加醋的成分也有不少。

印象中,商栩听张鹤林提过一回,没有描述战争场面之宏大、“神兵”首领之英勇,只说那一战确确实实令西垣丘伤了元气。先帝年轻,顾着宣扬国威,战后不仅不恩抚西垣诸国,连那位首领也落了个鸟尽弓藏的下场。中陆与西垣丘的和平建立在铁蹄和剑芒之下,恐难长久,张鹤林借此叮嘱徒儿轻易不要掺和朝廷之事。

“剑为百兵之首,中陆武林用剑的门派着实太多。”商栩将话题岔开。

“不多,使分花拂柳剑的就那么一家。”巴吐浑哲剑法虽不厉害,却从短暂交手中看出他方才所使的乃是东曜武学。

这回还没走到谷兰沙漠,身份就被识出,商栩推测着他的意图,他们立场不同,是敌而非友。

巴吐浑哲见他默认,语气变得激动起来:“‘神兵’既能为中陆皇帝所用,又为何不能为我所用?你们的小皇帝资质平庸,无心也无力管辖西垣丘,不如我们联手,趁机打过去,把整个北虞部收归耆末国。届时西垣丘掌控北虞部,与中陆分庭抗礼、平起平坐,再也不用担忧商路不通,贸易受阻。”

原来如此,商栩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饶有兴趣地听他继续往下说,目的说完了,下面该谈些好处。

“中陆皇帝最是狡诈,东曜的人帮他打了胜仗,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我们则不同,若你们能协助于我,事成之后,城池、奴仆、财宝、美人随君挑选。”巴吐浑哲刻意加重了“美人”两个字,见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大约会喜爱此道。

商栩一饮而尽,抖了抖空空的琉璃杯:“可惜,实在没有一样是我想要的。”

巴吐浑哲放低姿态,学着中陆人抱拳道:“贵客想要什么,但讲无妨。”

商栩放下酒杯,笑了笑:“相安无事,天下太平。”

巴吐浑哲听出他的意思,分明不愿意合作。他眼神忽变得极其凶狠,道了声“得罪”,便打开案几下暗藏的香炉,灰白烟雾腾空而起,熏得视线一片模糊。

商栩竭力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去抓白游的手,就算巴吐浑哲起了杀心,他也要想办法让阿游活着逃走。

帐外的刀斧手穿着厚甲,将营帐密密匝匝围了起来,保管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巴吐浑哲见商栩尝试运功,劝道:“别费劲了,酒里没毒,饮了酒再吸进迷烟才有抑制功法运转的效果。”

“你究竟要做什么?”

“很简单,你不愿合作,东曜总还有其他人愿意。以你为质,谁来救你,谁便是我的‘神兵’。”

巴吐浑哲说完,昂首挺胸地出了营帐,吩咐刀斧手小心看管,千万别弄丢了人。

商栩放弃运功,双臂酸软地趴在案几上,嘴角牵出一丝苦笑。这些年他忙着找丁撷英和山海令,东曜弟子能记得有他这么个人就不错了,谁会不辞劳苦,千里迢迢来桑柘城救他?

现下,他只有嘴皮子能稍微动一动:“蠢货,东曜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

白游有样学样地跟着说了一句:“蠢货,光顾着对付师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又同时错开目光,“噗嗤”笑出声。

白游自打进了桑柘城,跟在商栩背后低眉顺眼地装乖,他于此道上极有天赋,白嫩的脸蛋,柔弱的眼神,仿佛用力掐上一把,就能让他委屈巴巴地哭出声。

中陆大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可能独自出门,巴吐浑哲当真以为,他只是商栩身边的随侍剑童。

“发什么呆,还不抓紧时间给为师运功驱毒?”商栩费了老大的劲才抬起酸软的手,捏了捏白游的鼻子。

“师父,你总是这样。”白游抓过他不老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或许是饮了几杯酒的缘故,商栩有些面红耳热,没有听懂“总是这样”指的是他有意无意与徒儿开开玩笑,还是仗着师父的身份对他发号施令。

上回被他师父打了一巴掌,白游至今都有些胆怯,不敢粘他太久,只轻轻蹭了蹭,便将他的手放下。

“我们……就这样说会儿话吧,好不好?”白游跪坐在他身边,语气近乎请求。

商栩骨子里天生有一副随遇而安的气质,他索性侧躺下去,半闭着眼:“说吧。”

白游见他姿态慵懒,身体里似乎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他咽了咽口水道:“我……本想等事情都了结了再说,可最近发生好多事,人比之与天地,终究渺小,也不知哪天哪刻就会分开,师父……我……”

“我知道了。”

“不、不是徒弟对师父的,是我对你……我不是孩子了,我倾慕你,心悦你,你若不理我,我活不下去。”

“我知道。”商栩道,“但我不认为这是对的。东曜门规你入门时就背过,再者说,我年长你十岁,如何能与你相配?”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对错?世间如他父母般没有丝毫情分可言的两个人都能勉强扭在一起,繁育子嗣,他自问待商栩一片真心,却要用是非对错来论断吗?

商栩越是躲闪,白游越是被那念头灼得浑身发烫,再不管外面刀斧守卫铁甲森森,或是身陷囹圄前程茫茫,他笨拙地捧起师父的脸,执拗地去碰他的唇。

既然心意师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赌一把?若商栩真的厌恶他,只要推一推,白游就会放开,就会把这份感情永永远远地藏起来,就像之前那样,仅以师徒的身份相处,起初是很难熬,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如蜻蜓点水般,乍一吻上又暂且分开,白游满心都是贪婪的念头,即刻又吻上去,一点一点地触碰、润湿、纠缠,唇舌相抵,遍是温柔。尽管情动神迷,白游却始终没放下过对“师父会推开他”的担忧,让这个吻既无比虔诚又貌似亵渎,他小心翼翼慢慢试探,由浅到深,直至两人都有些无法喘息才停下分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