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番外1 凡卡（1/2）

凡卡

我坐上了那辆豪华的轿车，开始向17号城镇出发。路上的景色很荒凉，我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名字是凡卡。

我最初的记忆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我和我的父母、兄长，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我还记得在阳光下的草坪中，一家人一起野餐的样子。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哥哥们都很照顾我。我父亲不是国王，但是他和国王的关系很好，他们经常一起讨论隔壁国家的事。我对国家间的战争一点概念也没有，直到沃特国的铁蹄踏平了我们的国土。

他们的士兵把我们一家人绑好，在很多人面前跪着排成一排，开始砍头。血溅在我脸上，我听见了母亲和哥哥的惨叫，在轮到我的时候，我用力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魔鬼，黑发蓝眼。我要在死的时候记住他的样子，这样变成了冤魂才能向他索命。

但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的靴子踩在我的头上，让我的脸在沙地上碾出血痕，高声宣布着要让我这个最后的亡国奴看着沃特国是怎么日益强大的。他把我带回了他的地盘，又随意丢给了一个贵族青年，让我当他的奴仆。

那是比杀死我更可怕的折磨。那个贵族青年是个老古板，在他眼里我就是敌国的老鼠，侥幸活了下来，根本不配享用人的东西。于是迎接我的就是剩饭残羹、冰冷的稻草，没有休息的高强度劳动，和没日没夜的殴打。

第一年冬天的时候，我缩在稻草堆里面发抖，一个老女仆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冒险给了我一个毛毯，我靠着那个度过了数个冬天。

在我悲惨的童年里，那个老女仆被我悄悄当作母亲。当然她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和其他人一样会随手抄起东西揍我，但是偶尔会给我留一点食物，比如没人吃的鸡蛋。

随着我长大，那个贵族对虐待我失去了兴趣，当然他也不再是青年了，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政治上，还有了政治分配的配偶，这让我过了几年没那么苦的生活。

他虐待我的时候，我没有精力去想报复的事情。那几年松弛下来的时候，我反而开始思考复仇计划，不过主要目标还不是那个贵族，而是那个杀了我全家的将军，我一直记着他的脸，黑发蓝眸。我天真地想着如果能遇到他，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让他死。这期间我瞒着贵族学了很多小技巧，比如安静而快速地开锁，迅速地杀死小动物等。

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贵族发动了政变，并且成功了。他成功进入了核心财政部门，代价是牺牲了家里很多人，包括他的配偶，和那位老女仆。

我又一次失去了家人，我将那条旧毯子埋在了河边。

这不是什么好选择，那年冬天格外冷，为了不冻死，我偷偷去翻贵族的垃圾房，希望可以找到点衣物。

我找到了一条长袍，看起来很完整。我迫不及待地把衣服套在了身上，才发现那是一条裙子。

这时候，那个贵族又拿着一些东西走出来了，原来他在清理亡妻的遗物。我惊慌失措地想逃跑，却发现他只是盯着我看，我从来没见过那种眼神。

那天晚上，他把我拖进了他的房间，先是打我，让我失去反抗的力气，然后，他脱掉了我的衣服。

那天晚上过去以后，他好几天没有见我。而我呆在稻草房里，撕碎了能看见的所有东西，砸碎了里面所有的木箱，拔自己的头发，尖叫，满手是血地坐在地上咆哮。我大概终于疯了。他的其他仆人都不敢接近我，劝那个贵族把我丢掉。

他非但没有丢掉我，反而把我接进了他的屋子里，给我暖和的衣服穿，还有没被别人吃过的食物。

那时候我的疯病还没好，他估计相当嫌弃我吧，但是他大概怕我出去乱说，耐着性子私下叫医生治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封口。

那私医治了我一年，我脑子终于清醒了。

我过上了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日子。那被**冲昏头脑的贵族把我留在身边，逼我留长发，给我穿掩饰身型的女装，告诉我：“从现在开始，你叫贝蒂。一个来自没落贵族的女孩。”

但是我不叫贝蒂，我叫凡卡。我要一直记着这件事，还有名字背后愈来愈深的仇恨。

那个贵族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给了我过多的自由，我能在他家里除了他房间的地方出入，包括书房。他不该给我识字的机会的，那些书教给了我太多事情，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幼稚的复仇计划。既然那些恶心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好好利用，我要让那个混蛋信任我，给我更多机会。

那并不容易，他完全就把我当一个无知的女人用。不过很快机会就来了，那天我偷听到他和其他人商议偷政敌一个文件，但是难度太大，没有人能保证做到。敌方情报网很强大，他手下可以驱使的人早就被打听地一清二楚。但是那不包括我，我当时的外在形象就是个“天真无知的花瓶”，不值得任何人注意。

所以我得到了这次机会，毕竟就算我被抓到，被杀死，也和他没有关系，因为我还有个敌国奴隶的身份，他完全可以推脱。

那次我差点就死了。逃跑的时候，对方在背后穷追不舍，我慌不择路地闯进了一个房间，撞上了一个人，没有办法，我抓住他的衣服求他帮我。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把我按倒在地，然后直接踹进了床下。

他踹得可真狠，我揉着腰，躲在床底听见他打发走了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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