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十）（1/2）

乔荞不乐意去看那个庆典, 拉着蒋文晏去别的地方逛了。他们走着走着, 就到了河边。

细草微风岸, 危樯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 月涌大江流。

杜甫在《旅夜书怀》一诗中这样描写，是以乐景写哀情。但是乔荞看到眼前的情景，却只有纯然的喜悦。

“文晏，你快来看！”

河边野草低伏, 微风吹过, 一阵阵地摇摆。映照着清浅的河水、弯弯的月亮, 天地间一片清凉。宽广的天地, 星垂于野, 触手可及。在漫天的繁星下, 人好似都渺小了起来。

乔荞的手高高举起，好似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摘到星星。她的耳朵抖了抖, 尾巴以一个缓慢地速度摇摆着, 心里涌上一股纯然的感慨与喜悦, 那是见证自然美好的喜悦。

除了在兽人世界这种还比较原始的地方, 其他哪里还能见到到多少呢？

蒋文晏一边觉得, 星际世界都去过那些星星了, 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这么惊喜？另一边, 他又想呵护乔荞的这种单纯与纯碎。

能让自己女朋友有时仍然活得像个孩子，说明男朋友做得好。

他陪着乔荞看了会儿, 干脆拉着乔荞在草地上躺下, 一起回忆往昔。

“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个世界, 在吸血鬼地宫聊天的那个晚上。”那一天的月色，也像今天这么美好。

“记得。等等，你什么时候回想起来的？”

她没记错的话，蒋文晏不是上个世界就失忆了吗！

美好的氛围被乔荞瞬间打断，蒋文晏哭笑不得。

“我这个世界又记起来了。”

蒋文晏这会儿和乔荞贴得很近，他伸手去握住了乔荞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指腹处有不少茧子，有些粗糙，却温暖而真实。

“让你委屈了，乔荞。”他的手微微用力，好似是在表达那种歉意。

乔荞不开心地哼唧着，“你前几个世界那样对我，太过分了！”

“我希望能给你纯粹的爱，而不是某个世界因为特殊的经历在一起，最后又因为不合适而分开。”

这就是蒋文晏在星际世界的想法。乔荞见到的一直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是其中一面，并不是完整的他。他们真的能在一起走到最后吗？

在鬼怪的世界里，他丧失了前面几个世界的记忆，只有现实世界的记忆，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喜欢上了乔荞，他就不挣扎了。

那份爱，一直存在。

“哼！”乔荞不高兴地戳了蒋文晏一下，示意他赶快哄自己。

“嗯，都是我的错。”

“你要补偿我。”

“好，我用余生来补偿你。”

蒋文晏一直这么好说话，一直这么温柔，乔荞倒是不好意思了。

“唉，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啦。”

从现在回想过去，她才能发现许多以前忽视的线索。她又何尝不怀疑呢？

世间的情侣，能在一起，走到最后，都不容易。

蒋文晏听乔荞这么说，一手揽住她的肩，心疼地在发丝上落下一吻。

是他没有给乔荞足够的安全感。

两个人这会儿的姿势已经变成侧卧的了，乔荞闭着眼睛感受到了那一吻，脸上红扑扑的。她等着等着，也没有下文了。

怎么回事啊？

她睁开眼睛一看，蒋文晏的手抚摸着她的头顶，眼神已经悠远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月色给了乔荞无尽的勇气，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右臂一压，翻过身来压在蒋文晏身上。

蒋文晏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

没有人的环境给了乔荞莫大的激励，她恶狠狠按住蒋文晏的下巴，“美人儿，今天你就从了我吧！”

随即，便深深地吻下去。

即使吻过几次，乔荞还是不怎么会接吻。她恶狠狠的姿态也只是不断地小鸡啄米般啄着蒋文晏的唇，时不时又像是小狼崽一样撕咬两口。

原本有些苍白淡薄的嘴唇被乔荞舔得微微红肿，却根本没有深入。

蒋文晏周身的气息在这一会儿已经变了，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他声音喑哑，一手抬起按住乔荞的脸，大拇指不断地在乔荞唇上划过，“你知不知道怎么接吻，嗯？”

乔荞有些心虚，还强行狡辩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有些难耐地动了动想要摆脱这个被钳制的姿势，不巧的是她就坐在蒋文晏的腹部，那一动，蒋文晏的感觉越发明显，腹部猛然绷紧。

“……别动了。”

他的手紧紧地捏住了乔荞的下巴，那一瞬间不自觉加大了一点力道，在乔荞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些许红印。

“嘶！疼！”

乔荞控诉地看着蒋文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泫然欲泣。那一下疼得她都要掉泪了！

蒋文晏强忍着冲动，克制地给乔荞揉了揉，哑声道，“你要是再这么惹火，疼的就不只是这里了。”

“那……是哪里？”

“你说呢？”

乔荞哼了一声，小表情说不出的得意。她作势要起来，蒋文晏拉住她，“让我再抱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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