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2/2）

真是没长大的孩子啊，可以这样无忧无虑。

秦淇收了扇子，掏出了笛子，悠扬的笛声在江面随着水波飘荡。英风收了手，一手支在船舷上痴痴着盯着秦淇，一动不动。

“秦仙师真的是天下掉下来仙人啊，哦，叫谪仙人！吹的笛子真是好听极，此曲只应天上有……”一曲毕，英风忍不住感叹。

秦淇含笑摇摇头：“你是没见到我那沈师兄，其风仪才真正是天上仅有，人间绝无。”

英风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人吗？怎么叫人间绝无？谁上过天，怎么知道天上仅有？这称赞也太夸张了吧，一看就是拍马屁过了头，诚心欺负人无知。”

秦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评论倒也新鲜。在他面前说说倒也无妨，若是被其他人听了就要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小仙首这名号沈孟泽可不是白担的。

英风继续说：“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有见过我那哥哥，要是见到他估计连话都不会说了。因为找不到词来描述。什么天上地上，什么古往今来，统统都不足矣称赞他。”

“哦，居然有这样的人在世间？”秦淇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崇拜的英风。

“我觉得称他是仙都是不够的，应该是神。好像他生来就如此，就应该受崇拜，世间万物都应该匍匐在他的脚下，都应该俯首称臣才对。”

“既然如此，今后有机会我定要见见这风华无双的的人了，到底是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你看看你的衣服都湿透半边，不如脱了吧。现在夜里不冷，这湿湿哒哒地穿在身上才叫人难受。”

英风也才发现半边身子都湿透，立刻利索地把上衣脱下来。秦淇这才发现其实衣服宽松，英风的身形还是比较健硕的。月光下肌肉线条十分明显，非那种娇弱之辈。皮肤却是白得异常，在淡淡的月光下居然也能看到光泽。

秦淇忽而马上把目光投到江边一丛竹林上，脸上烫得要命，夜风都吹不凉。皱眉略有嫌弃道：“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脱光了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雅观。”

英风不解：“是你要我脱的啊……”

“那也没让你脱光啊……”

“我没脱裤子不算光啊。这么热的天我只穿了一件薄衫。你我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白天的时候码头上到处都是光膀子的大汉走来走去也没人说他们不雅……这衣服白天晒太阳吸收了一身的热汗，都臭了，脱了倒觉得爽快。这江水清凉，正好跳进去洗个澡。我也不污你秦仙师的慧眼啦。”说完侧身扑通一下就掉进水里，连浪花都没激起来。

本以为英风钻个头就冒出来，可是好一会水面都没动静。秦淇看着平静的江面，心一下子就慌了。他们随波而动，不知道走了多少远，此时两岸都是陡峭的峡谷。月光照不进来，一片阴暗，萦绕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秦淇游历过名山大川，知道这种地方水下有暗礁，暗流涌动，极为危险。英风居然就这么跳下去，也不冒头，难道是被暗流卷走了？

“英风！英风！小风……”秦淇心神慌乱，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追悔莫及。不过这些水是难不倒他的，他站在小船中间，轻轻挥动着手中的风月，风月带起一股大风冲向水面。只见江面像是被利刃劈开，生生从河中间断开一条路来。秦淇眼神在夜色下也是极好的，没看到。再一挥，再断开一条，再看，没有。再挥、再断、再开……

江面水波翻滚如沸，无数鱼随着浪花翻腾。周围的山崖也被惊涛骇浪给拍打得阵阵颤抖，无数山石滚滚掉落江水中，林子里的怪叫连连也戛然而止。

风月扇没劈出英风，倒把河伯给劈出来。一个十分惊慌的小老头子，骑着一只长胡须红尾巴鲤鱼急急忙忙从水中钻出来，诚惶诚恐。

河伯一边行礼一边道：“老朽琼江河伯，见过秦仙师。秦仙师的风月扇果然一扇能开山断水，小老头活了几百年这次是算是长见识了。不知小头的所管辖的这条江哪里冒犯秦仙师，让秦仙师如此动怒？”

“刚才我一位朋友掉进河里一直没出来，河伯可知他去哪里了？”秦淇慌乱之下忘记了礼数。

“小老头一直管辖这条江，虽然有几只妖精也都是怕人的，断然不敢欺负到秦仙师的头上。刚才来的路上我见一个人影游得飞快，早就游远了。那速度就是江里最快的鱼妖也赶不上。”

英风跑了？他跑个啥？

秦淇恢复理智跟河伯问明方向，道别后立在小船上飞快朝那个方向滑去。河伯看着那小船悬浮于河面，眨眼不见，比他御水还要快，暗自感叹流仙派就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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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英风与秦淇本来是在后面仙流之劫才第一次相见，我把他们相遇提前。写他们我是很纠结的，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瓜葛。一个是魔族少君，天生自带令人畏惧的光环，却一个俊俏天真的孩子。一个仙门嫡传弟子，风度翩翩，前途无量。他们应该是敌人，是对头，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