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丹（1/2）

经过层层选拔，薛凰毫无悬念地被选择入了仙渡山，薛凰一身白纹黑袍站一群衣袂飘飘的仙门弟子中，似有鹤立鸡群之感，远远朝沈孟泽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隐藏实力，在众多仙门弟子中他的成绩并不拔尖，属于中上水平。沈孟泽怀疑他在藏拙，别人拼尽全身力气去争夺，而他风轻云淡，十分有自信入选。

沈孟泽看着那个一身黑袍的英俊男子，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好久，而不是仅仅见过两面而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在选定修习的主峰里，薛凰选择了最为严苛的凌云峰，他将跟随沈云梵的亲传弟子们一起修习一月。沈云梵看着这个英气的青年男子，点头同意。薛凰行礼谢过，沈孟泽朝他微微点头，算是庆贺。

等到陆染把各峰的杂事一一料理完向秦淇和沈孟泽汇报完毕，鸣鹤台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沈孟泽只觉得一身疲惫。这种不停地接人待物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感觉比大战一场还要费人心神。秦淇匆匆忙忙回了抱芳园，赶紧喝酒解疲。明天还有引领他们去山上修习，所以趁早睡个饱觉，养精蓄锐是为上策。

想来，也有三四天没有回夜雨听风，也是挺亏欠阿荔的。沈孟泽回去的路上特意采摘了些成熟的果子，用树叶包起来，想着阿荔应该会很喜欢。

阿荔正在伺弄新挖的小池塘，里面养了几尾小鱼，是从山下村子河边抓来的。沈孟泽见她认真的样子很是欢喜，想必这几日她过得也很不是如意。便走过去亲手帮她洗净手上的泥浆，把洗好的果子放在她面前。阿荔很是幸福地一个一个拈来放进嘴里。

“上次我们碰到那个黑衣人选中了么？”阿荔试探道。

“你是说薛凰吗？”

“嗯。”

“几个师叔伯见他天资出众，都想着收他做座下弟子呢。不过薛凰好像无意于此。”

阿荔神色微微变了变：人家意在于你，那几个老头她才看不上眼呢。

沈孟泽见她脸色有变：“怎么你希望他入选吗？”

阿荔赶紧笑笑：“我是觉得他如果没有入选倒是你们这次选拔失误，薛凰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苗子？人家已经参天大树了好不好？

沈孟泽笑了笑，眼神溢满了浅浅的温柔，看得阿荔心中柔软极了。心中那些埋怨被温柔的风吹得一干二净，全是淡淡的花香。

看着阿荔微微泛红的脸颊，沈孟泽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阿荔害羞地躲开。

“堂堂流仙派弟子，没个正经。”

沈孟泽前屈，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敢问夫人，何为正经？”

是夜，沈孟泽虽然乏力，还是极尽缠绵之能。

一觉下去，沈孟泽睡得格外沉。在夜雨听风，他不必担忧时时会被人叫起，能放松。

阿荔听着沈孟泽绵长均匀的呼吸，知道他这几天是很累了。起身动了动，他也不见发觉。然后披衣起床，开门来到院子。

此时夜已深，正是阴气极重，阳气最弱的时候。若是放在从前，她才不稀罕这点缥缈的灵气。可是现在她须要，而且极须要。她现在需要灵力怀上一个灵胎，这是她立足仙渡山唯一的办法。

她这几天见识山下那些终日劳作的妇人，她们因为投靠了流仙派比起外面的那些妇人要好过些，但是依然摆脱不了在家庭里母凭子贵的陈规。那些生了儿子的，在家里会扬眉吐气一些，而生女儿的总觉得低人一等。更别人说那些成亲好几年还没动静的，听说姑舅都开始怂恿丈夫休她了。

无后，七出之条。世态炎凉如此。

炼化之后，雪凰从来不会担忧这个，仗着充盈的真元，她可以几百年丝毫不改容貌。她不需要倚靠任何就可以活下去，而眼下的情况却已经大不相同。她已经散尽了真元，留下的真元仅够就为续命。她的命运已经跟她们差不多，相夫教子。在以后如此漫长的岁月里，她答应过沈云梵不再修炼，对她来说活得再久又有什么用呢。她习惯了雪凰手握真元，可以挥斥天下，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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