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1/2）

家有娇妻？沈孟泽暗自苦笑，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么会事，现在连去哪里呆着都不知道。不过陆染心思细腻，对熟悉鸣鹤台上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他应该会清楚。

“师弟可有空？我想问清楚一些事。”

“师兄有何事直接说。”

沈孟泽看了看空荡荡的鸣鹤台，有几只仙鹤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也有人路过。当年先师祖跟着仙鹤才寻到仙渡山，仙鹤落于此处仙鹤长唳不止。先师祖见此处灵气充沛，远离市镇村寨，适合静心修炼，就在凌云峰半山腰开山立派，此处得名鸣鹤台。鸣鹤台视野空旷，少有遮拦。

陆染当下明了，于是领着沈孟泽去了后边的僻静的小树林，树林里随意放着些大大小小可供坐卧的石块，供弟子们早上打坐用，都已经磨得光滑。小树林是弟子们早上练习吐纳灵气的地方，此时林中空无一人，安静得只闻得树蝉聒噪。树林里一棵杂草都无，都被弟子们踏平。两人缓缓地走在林中，午后的阳光带着慵懒，在斑驳的树阴留下两团黑影。

“不瞒师弟，此次出关我总觉得有些事不大对劲，有一些疑惑。我似乎记得自己是下山去洛州城，可是怎么一觉醒来自己身在仙渡山，还与南怀荔成了亲。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知师弟可为我解惑？”

“原来如此，难怪我见你的时候一点都不着急回夜雨听风。”

“还请师弟详细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我如何与南怀荔成亲，却不记得这件事了。”

“二月末的时候，你领了师尊的命去洛州城。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叫南怀荔的姑娘回来，说要与她成亲。可师尊不同意，南怀姑娘长相美貌，殊于常人，师尊怕你被她的美貌迷惑而迷失本心。而且她只是个散仙的徒弟，来路不明。可是你坚持要和她在一起，于是你带着她从云阶一步步磕头上了映雪台，又在摘星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后来其他三位峰主实在于心不忍，便一同向师尊求了情。师尊最后同意你们的婚事，但是前提是让她散尽修为，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她也同意了。”

沈孟泽心下一沉，这才觉得刚才见她奇怪的感觉怎么来的，他居然感觉不到她身上的一点真元，她明明真元深厚不输自己的。原来已经散尽了。

陆染继续说下去。

“当时你帮她散功的时候因为之前太过劳累，出了点状况，你昏迷了好几天才苏醒过来。于是成婚后不久师尊让你去了溪谷闭关恢复。所以这其中的些事你记得不清楚正是因为此。南怀姑娘是个好姑娘，师兄莫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心。”

陆染说得轻描淡写，沈孟泽内心却是惊涛骇浪。这些事他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跪上三千阶云阶，在摘星殿外一天一夜，沈孟泽不记得当时的场景，可是一听却能想象当时景象多么惨烈。何况还有自己亲手散尽她的修为……而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师兄也不要怪师尊，在他眼里儿女情长比起天下苍生都是小事。他怕你沉溺于儿女私情而忘了大计，毕竟你是未来的仙首。流仙派也从来没有随意接纳外门的弟子。好在南怀姑娘舍得放弃自己的修为，对你也真是一片痴情。师兄闭关这一个月，她都私下来找我打听你的喜好，极力想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师兄可能不记得与她成婚的经过，与她相识相知的过程应该还记得？”

“还有些印象。”

“有印象就好。记不记得成亲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依然在意彼此。”

沈孟泽与陆染告别，一个人胡乱在山上走着，极力回忆着他与南怀荔之间的点点滴滴。中间重要的部分有空缺，纵然有陆染的补充可是仍然是一片空白。

既然已经真的成婚，那自己也应该试图去当好一个丈夫。她为自己抛弃了那么多，想到自己午饭时对阿荔的冷淡，觉得心有愧疚，却不知道如何去弥补她。

待沈孟泽失魂落魄地独自走得远到看不见，秦淇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出现在陆染身后，口吻随意道：“陆师弟，你做出这样有违师尊命令的事来，不怕师尊责罚吗？”

陆染侧身看了一眼衣冠风流的秦师兄，毫不心虚地微笑道：“秦师兄偷听人家说话，也不是有违师尊的教诲？你怕吗？”

“哈哈，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是你们说得大声让我听到的，我还没怪你们扰我清静呢。”

陆染道：“这小树林是凌云峰弟子早间晨起吐纳灵气之地，看这裸石随意摆放，树木孤长，毫无景致可言。首阳峰的景致可是仙渡山最好的地方，抱芳园更是天下独绝。秦师兄不在自家园子修习，怎么偷偷来我们这里？怕也是居心不良吧。”

秦淇脸上依然挂着笑：“不是怕你们凌云峰的弟子太老实吗，光欺负一个可怜兮兮的子珏。沈仙首只对你们凌云峰的弟子说过不许你们再提他们成婚之前的事，可没命令整个流仙派都保密不提。早上听闻子珏出关了，作为一直看着他长大的师弟我不忍心他背弃佳人，得个始乱终弃之名，特意来提点的。想不到陆师弟与淇也有一样的心思，看来是我杞人忧天，多虑了。如果沈仙首问起来，陆师弟大可把责任推到淇身上。”

陆染看了看秦淇，他是当朝秦相之子，衣食住行自然与他们这些贫家子弟不一样。当然行事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凌云峰，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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