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2/2）
素兰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双手抬起召唤附近的石块向黑袍人攻击。可是那些石头在离黑袍人一丈之外纷纷坠地。既然攻击不成，只能迅速凝聚真元把自己包裹起来。可是对方闪现在眼前，伸手右手，如同破水一般轻易地穿过了结界，拎着自己的衣襟像拎着布偶一样随意地提了起来。自己身高并不比对方低多少，素兰却觉得对方身形高大得让自己心生恐惧。
雪凰盯着素兰的冷冷道：“报仇这种事，我不会假手于人。”
“我与阁下有何仇隙？”素兰惊恐道，眼前这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当回事。冰蓝色的眸子里凝固了风雪。素兰双手奋力想要扳动那只手，想要挣脱挟制。对方的手臂好似铜铸，力大无穷，纹丝不动。
雪凰冷冷道：“你们给沈孟泽用了极烈的情药，差点让他暴血而亡。”
“我还奇怪为什么没有听到沈孟泽兽性大发的传闻，以为他修炼深厚能够抵御住药性。现在看来是被你化解了。错了，是纾解。那药只在夜里发作，呵呵，相必你已不是完璧之身。也难怪你能进入这沈孟泽制定的幻境中，你与他已经有了牵连。嘿嘿……”素兰脸上狰狞的笑容让她变得十分妖异，阴谋得逞的畅快并没有因为被人挟制而减弱，“你是南怀荔吧，哈哈。他怎么没有把你给弄死啊！那才叫大快人心！”后面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对付这种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雪凰自然会加倍奉还：“所谓炼化，并不是你自身的真元有多么充盈可怕，而是你自身容纳真元的元海有多大。若寻常的仙师妖怪的元海区别只是湖泊大小来论，真元引入或是涓涓细流，或是滔天洪水。人师不过小小池塘，细水长流；到了仙师阶也不过是个大湖而已，河水缓缓。小池塘易于干涸，大湖也有穷尽之时。可是炼化之后的魔，元海就成了大海，多少真元都能注入，有容纳百川之能。而且入海的条条都是大江大河，所容纳的真元多少与速度都比一般人要快要多，这可是多少仙门求而不得的机遇。”
“所以你不好好躲在深山里吸纳天地灵气，却在这仗着自己炼化之身为非作歹，惹是生非，也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资质。我是应该庆幸你未能好好利用呢，还是该惋惜你多年来的辛苦付之东流呢。而且还告诉你，若是你能吸纳天地灵气为已所用，元海还能一生十，十生百。就是你吸纳一分灵气，便有十分真元凝聚于元海。比起那些妖魔鬼怪的不堪手段获取修为真元，正大光明得多，真是可惜啊。所以你是不是一直很迷惑，为何自己辛苦炼化之后，并未感觉强大多少。”
素兰惊恐地盯着她，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正如她所说，自己原本可以比别人进速十倍凝聚真元，有浩瀚无垠的大海可以容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天下元敌。这种时候与沈孟泽纠缠太不明智了。可是知晓这些已经太迟了。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知道这么多，你分明只是想让我难过悔恨！你这报复的伎俩也太不入流了。”
“信不信由你，我浪费唇舌只是想让你死得明白些。”
雪凰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多余的一点表情，似乎整个脸都被冰封。素兰想趁机用真元袭击，她现在还没有武器，没办法驾驭器械来增加战斗力。
调动真元，将她的元海死死地封住，素兰一点真元都调动不了，脸色惨白如纸。雪凰松开手，素兰跌倒在地，她一直参不透为何炼化之后真元不如之前充盈，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是真元不够充沛，是容纳真元的元海太大，之前那点真元相比之下太少，自己又不知道补充。
悔恨化出眼泪涌出了眼眶，自己辛苦千年得来的炼化之身，居然被自己暴殄天物。
“你为何知道这么清楚？这世上只有两人炼化成功过，一个是猿未，现在还被镇压在无底渊深处。一个是魔疆北君雪凰，离此地几千里之遥。你到底是何人？”
“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比较熟悉叫南怀荔，一个不熟悉的叫北君雪凰。”
素兰瘫痪在地，喃喃道：“魔疆北君雪凰……”
那可是她一直心生向往的魔啊。
雪凰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之上，声音缓和了许多：“炼化之后再无丹元，所有元海一破，就必死无疑。”
“不……”素兰发出绝望的尖叫。
雪凰催动真元，一股强力的真元如洪水一般涌入素兰的元海。这真元是属于雪凰的，寒气十足，足可以在炎热的盛夏冻出个冰天雪地来。素兰的元海接受不了这股汹涌的真元，元海如同火炭，在冰气的欺压之下，渐渐熄灭。
幻影看着素兰身体瘫软下去，最后化为一道青烟消散，苍白干枯的脸上的十分惊恐。
雪凰拿起凝霜，缓慢地走到他的跟前，剑尖指着他的胸口：“你们刚才是怎么杀沈孟泽的，我也怎么杀你们，公平么？”
幻影说不出话来，死死地盯住雪凰，虽然不知道她在素兰临死前说了些什么让素兰死不瞑目。却也猜到这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刚才雪凰与素兰对话的时候，他偷偷地施了点幻术得到了一根银白色的发丝。发丝在他干枯的手指中化为齑粉，那些粉末混合真元凝聚成一个光球，趁雪凰不注意的时候，用尽全力砸向躺在一边的沈孟泽身上。
凝霜剑并未迟疑，只是稍微偏了一点位置。
幻影苟延残喘道：“沈孟泽这一生都会因为你而沉浸在幻境之中不会醒来，这是不是比死更让人开心让人难过？哈哈……”
“你给他结了一个幻境？”
幻影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开心地笑道：“这个幻境我在其中，我死自然可以消亡。可是沈孟泽的幻境之中，南怀荔才是幻影，只有沈孟泽亲手杀了她才能破了幻境。你猜他会不会忍心痛下杀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人？”
幻影狰狞地笑着，用余下不多的力气拿起自己的黑剑朝胸口插了下去，笑容凝固在脸上。身体渐渐冻成一块冰，啪的一声，碎成了渣。
天地一片混沌，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裹挟着砂石铺天盖地。雪凰把沈孟泽护在怀里，冰蝶萦绕期间，保护他们不受幻影之死带来的时空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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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进入玻璃渣之前伪糖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