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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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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荔难得一个人清净,戴上帷帽准备上街走走。想去首饰铺想修复那只蝴蝶流苏步摇。景翎算是有点良心,帮她把簪子找回来了。银蝶的翅膀被挤压变了形,流苏链子也断成几段。景翎说这只簪子坏成这样,不如买新的吧。南怀荔摇摇头,他是不知道这支簪子对自己的重要性。

这只簪子是当年李希琅赴国都赶考之前送她的,算是定情信物,他说等着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时就会上门提亲,然后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李希琅家半道中落,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当时她家里有几百亩田地,李希琅母亲本是书香门弟家的小姐,后来沦落到在她家租了十亩来下品田,平时里还要浆洗缝补刺绣之类的活补贴家用,供他读书,十分辛苦。却极少让李希琅动手帮她下地干活,只让他好好读书,叮嘱他不要忘记自己是李家后人,注定要光耀门楣,光复家族兴旺的。读书人的手是用来写字挥毫天下的,不是用来干粗活扒泥的。那只银簪子的钱是他偷偷帮人誊抄书本得来的报酬,他不敢告诉母亲自己不务正业,所以打了一支簪子送给她。

渡头一朝送别,再无相见之日。

那一世最后,她也是手握这支簪子而死。

后来兜兜转转许多年,当初那支造型朴素简单的银簪子早已不复原样,她也戴过价值连城的首饰,却一直保留着这支银簪。

问过叶子洛州城做首饰最好的地方是玉珑坊,全洛州的贵妇小姐都会以能在那里订制一套头面为荣,听说里面的老师傅都是从皇城出来的,制作出来的首饰精巧华丽绝伦,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就是价格高昂。因制作精细异于平常,所以耗费的工时也较一般的长,时耗都要半年以上。一般人家的女儿能在出嫁前在大堂内买上一两样当陪嫁就觉得很满足了。

正当南怀荔走向玉珑坊时,另一个头戴厚厚帷帽的女子正好被丫头搀扶着从一辆朴素的小马车上下来。不用看脸,就只看身形行姿,南怀荔就猜出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杜若。她身上的那股幽香,隔着数十步就能熏着她的鼻子。

杜若被失踪后,一直在山洞中过着清苦的生活,杜若待得久了就十分郁闷无味,趁着今天黑影和素妖都出洞找沈孟泽麻烦,才能偷偷溜出来透透气。她可不敢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来走去,只好戴着帷帽出来。正好她记得之前在玉珑坊定过一套头面,玉珑坊的规矩是见了图纸之后一次交完钱,那可是不下十数万的钱啊,换成现钱能堆成一座小山。杜若现在不能回万紫千红,生活不能像以前那样花天酒地,奢靡无度,心中依然放不下这套珍贵的头面,愿冒着被人认出来的危险来取。玉珑坊的名声是很好的,从来不会擅自传出对雇主的不利的消息来。何况大家都知道杜若只是失踪了,并没有死。

杜若进了大堂,只悄悄说了两句,便有伶俐的小丫头上前搀扶着她进入后院,那里的环境清幽的雅间可以供她慢慢欣赏那套刚出炉的头面。若有不喜之处还可以进行修改。

送走杜若,伙计见又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也戴着薄纱的帷幔,姿态娴雅。一身淡清色的衣裙并不华丽出众,也不闻环佩叮铃声,身边没跟着丫头,看来只能在大堂看看的样子。不过老板说了人不可貌相,只要人家衣冠整洁都要当贵宾接待。从不看身份下脸色,即使是村姑也会得到热情的接待,这也是玉珑坊的一大特色。

伙计还是堆起笑来打招呼:“姑娘可是来看首饰的,小店款式与材质都是在洛州城数一数二的。可以慢慢看慢慢挑。”

南怀荔撩起一角轻纱,嘴角微微一翘,伙计就被看呆了。南怀荔朝四下环望一圈,似乎并没有入她眼的东西。将一只变型的银簪替给伙计:“贵店可修首饰?”

伙计回过神来,礼貌地拿过一块丝绸垫在手上接过簪子。伙计仔细看了看那簪子,只是被挤压变形折断而已,工艺并不复杂,回道:“修倒是可以修,只是这维修的工钱可以再买十支这样的银簪子了。想来这支簪子对姑娘意义非常,不瞒姑娘说,本店的工钱不便宜,即使是这样简单的维修,也一样是高价。姑娘可以去隔壁的金银铺维修,那里工钱要便宜一点,手艺也不差。”

伙计言语诚恳,倒不像嫌弃活小不接的样子。而是替客人想,觉得客人花大价钱修这样一支簪子不值得。

“哦。刚才我见一位姑娘去了后堂,好像失踪的杜若姑娘。”

伙计面不改色道:“那是一位在本店定了一套头面的姑娘,今日来取的。并非杜若姑娘,可能只是长得有些肖像而已。”

南怀荔暗想这玉珑坊连个伙计都这么精明干练,看来真是不简单。为了不露端倪,南怀荔谢过出门来。一出门就看见一袭金丝蓝袍的景翎站在外面,那一身华丽而又张扬的装束,配上高贵冷漠的俊俏脸庞,好似一位纨绔子弟,真是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也不问他如何敢站在这里,不怕招来暗杀,只是一如平常地走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道:“杜若在这里,你一会跟踪她,等出城我们截住她。”

杜若看完首饰,十分满意,打包好,恋恋不舍地出了玉珑坊。玉珑坊的茶水点心也是极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是不输万紫千红。小丫头看她意犹未尽,特地还打包了些送她。杜若还想去逛逛,可是看看天色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主人回来看不到她,她可就倒霉了。

小马车沿着山路走,车夫没有注意到棚顶不知何时落下来一只小鸟。等到了一处无他人行迹处,车夫突然停下马来,杜若正在烦闷,突然被车重重地颠簸了一下,似乎是撞到石头上了。杜若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一巅,心中火气一下子就上来。还没等她开口,旁边一直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的丫头立刻出口呵斥车夫:“眼睛是瞎了吗不看路,惊着姑娘了你可担待得起?”

车夫战战兢兢回道:“前面有人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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