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一)（1/2）
只见徐亦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道：“呵，来得正好，我现在烦着呢。”
送上门来的沙包，不要白不要。
——十分钟后——
地上七横八竖的躺了一帮子人。
徐亦把手上捡的钢棍随手一扔，那棍子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发出清亮的响声，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扔进了垃圾桶。
跟他比打架，就他们这稀稀拉拉的一群人？徐亦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们徐氏家族就没出过不能打架的人好吗，作为徐家唯一继承人，俗称“活靶子”，不能打架，早就被那些叔父舅舅姑妈们锤死了！
是的，祁羽之那个钢棍，就是他教的。下手快准狠，是基础中的基础。
他得快点去见小羽，南宫沅那个混账怕是已经……
要不是这几天小羽一直不接他电话，他也不会这么着急。今天太晚了，联系不到人，只能明早去他打工的地方找人了。
哎……他这么狼狈到底是因为谁啊，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育祁羽之一顿，要让他记住，不要不接电话，关键时候得联系得到人！还好之前问过他打工的地点，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似感同身受般，他居然对某人升出了一种诡异的同情心理……
——我是分界线——
翌日早晨。
祁羽之背上背包，拿好钥匙，顿了顿，将眼光放在了桌上那个U盘上。
不得不说，潭溪实很厉害，不仅仅是他，他周围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犹豫再三，最后他还是拿起了桌上的U盘，走了出去。
……但这个U盘像是快烙铁，烫得他生疼。手越握越紧，似乎想将它捏成碎片，好像那样……这件事就能没发生一样。
这一个月以来，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提醒着他：是你的错，祁羽之，是你害了她。
而这种愧疚在得到这个U盘时达到了顶峰，如果昨晚之前他还能抱着侥幸心理，那么现在……他真的就是罪人一个了……
隐隐约约间，他好似看到一个人影——一个女人，她用尽全身力气，指着他，声嘶力竭般大叫：“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怪物！！
“小兮才会死！！！”
“唔……”祁羽之捂着脸，额上冒出冷汗，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小兮……对不起……”
姐姐……对不起……
但请不要……再出现了……他真的知道错了……放过他吧……
混沌间，祁羽之在口袋里摸到潭溪实给他的那个名片，对着这个小纸片，一遍、两遍、三遍，反复摩挲，脑海里浮现潭溪实的脸，是了，他还要去找那个死推销的。
叫他别管闲事。
调整好呼吸，“啪”的一声关上门，下了楼。
今天是星期二，早上正是上班高峰期，地铁上人山人海，祁羽之边避着人群边和寿司店的老板讲电话。
“啊？是羽之啊，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祁羽之道：“对不起老板，今天我有点事，恐怕不能去了，损失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他事先没有打招呼，老板倒也不恼，因为祁羽之这个员工平时表现实在是不错，偶尔任性一次而已，可以忽略不计，老板道：“没事没事，今天不忙，只是今天有人来找你……”
祁羽之想了想，八成是温家的人吧，这几天似乎安静得过分了。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自己住处？祁羽之没多想，道：“没事，那是来找茬的，不用管。”
对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祁羽之见地铁来了，匆忙戴上连衣帽，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老板讷讷的放下手机，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道：“找茬的？不像啊……”
祁羽之刚打算把手机收起来，就有个人从门口冲了出来——撞了他一下，祁羽之一个没拿稳，手机摔在了地上。
那人很慌张，见着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倒也没忘转身回去，打算开口道个歉。
但对方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祁羽之捡起手机就径直登上了地铁。
全程没露脸，连个后脑勺都被帽子遮的严严实实。
“车门即将关闭，请勿靠近车门，谨防夹伤……”
徐亦看着眼前的地铁慢慢开动，心道真是个怪人，跟他家小羽有得一拼。对了，他还得去找小羽！于是又急急忙忙跑开……
他之前在寿司店等了他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人，这才转而到他们学校，本来寿司店老板想给他祁羽之的电话，被他拒绝了。
小羽的手机就是摆设，有何用？
于是他只能来学校了……没去打工，那应该会在寝室吧……
来到目的地，祁羽之看了看手上的名片，那名片上只写了人名地址和电话号码，没有写事务所的名称。他把那地址再仔细看了看，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出错后……终于抬起头、继续打量起头顶上方的招牌——语知律师事务所。
巧合吧。
走上楼梯，叩响了门。
“来了。”开门的人是一个看上去比他稍大的青年人，他似乎知道有人要来，连姓名都没问就直接将祁羽之请了进去。
李子善示意他坐下，道：“潭律师稍后会来，咖啡可以吗？”
“可以。”祁羽之环顾四周，确实没发现那位潭大律师的身影，道，“你们做律师的都这么自来熟？”
“啊？”李子善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自来熟”，道，“昨天晚上潭律师在邮件里面给我说了今天会有人来找他，应该会在我们上班前到，叫我早点过来，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多问。”
原来如此。祁羽之道：“他自己不会早到？”
李子善听这人的口气不像是委托人啊，能跟潭律师这么说话的人可不多，随即就对祁羽之产生了敬畏之心，道：“哈哈，潭律师这不也是不确定嘛。”
祁羽之道：“这不是他使唤人的理由。”
李子善将泡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道：“潭律师这个星期太累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怎么说？”祁羽之拿起杯子，尝了一口，还挺好喝。
李子善道：“上个星期，潭律师不知道在查什么东西，好几个晚上没合眼，昨天晚上回来好不容易去睡觉了，拜托我这么点事也是应该的。”
作为新人，没有被压榨，给的任务全是必要的，教的东西也都是满满的干货。再加上他神一般的效率和不要命的做法，李子善对他的钦佩都快要溢出来了。
难怪昨天顶着一对熊猫眼，祁羽之心道真是活该。
李子善一直在观察这位年轻人，看他的神情，心道：这二人的关系定不简单。于是，他笑了笑，指着左边的门道：“潭律师平时就睡在那儿。”
“啊？”祁羽之没停下喝咖啡的嘴，抬眼。
“您要不要去叫他？”
“啊？！”祁羽之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叫那个死推销的起床？开什么玩笑？！
祁羽之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铃声，是李子善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李子善站起，在旁边接下了电话，说了几句后便挂断，走到祁羽之身侧，道：“不好意思啊，我得出去一趟，您看……”
祁羽之放下杯子，欲起身：“那我改天再来吧。”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子善也不知道为何，他只觉得这人若是走了，潭律师可能会不高兴吧，于是慌忙的道，“潭律师过会儿就会醒了，这儿是我整理好的文件，您能帮我转交一下吗？”
说完把书桌上的几坨A4纸拿过来，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祁羽之本想说“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就不能用手机联系吗”，但看这人……可能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吧，于是违着本心接受了。
李子善千恩万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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