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窃香(1/2)
徐牧曾经和蒋以觉说过,他想看花。
那个时候蒋以觉给徐牧自己的地址,但没告诉徐牧说他家里有花。
要是他当时就说了这件事,徐牧兴许那天晚上就会跑到这里来。
蒋以觉的花园里虽然有不少花朵,可对这么大的花园来说,数量仍不算多,只能做点缀之用。连不成一片花海,不过也够让人流连忘返。
这是徐牧第一次见到花。在他家中的,父亲研究出来的那盆新梅只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绿枝杈,从没绽放过。
这个世界上的人对花都是充满憧憬和喜爱的,徐牧也不例外。但是徐牧不能只顾着在花园里看花,他得潜进蒋以觉家中找蒋凝宥。这对他来说屁大点事都算不上,对韩远玉来说是却是比命还要紧的事。
大房子的门是靠人脸识别开的,刚才徐牧在大门外登记过面部记录,可能是给了他全部通行的权利,大房子的门竟也神乎其技地为他打开。
蒋以觉的家单是一个门厅,就比徐牧他家客厅还大。
门一开,门厅的灯便自动亮了。走道两旁墙壁挂满简约抽象画,往里走,来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堂。
大厅堂仅有一套沙发、一张茶几和角落里的一两个古董,简单的摆设使得这个厅堂看起来空阔非常。
沙发正对着的地方没有墙壁,仅有欧式圆柱支撑。坐在沙发上,可以清楚看见正前方中庭蓝色的人工湖水,以及湖面上铺有的、拥有好几个直角转弯的白色石桥。白石桥连着另一幢风格相同的高大建筑。
湖水两旁立有新生优秀基因的绿叶芭蕉,灌溉器定时自动喷洒,水拍打在芭蕉的绿叶上,簌簌落下,让这些芭蕉看起来像在落泪。
“他家也太大了吧。”徐牧自语。他走过白石桥,来到另一幢建筑。
相比刚才的大厅堂,这个厅堂比较没那么空旷。一张大长桌子,十几张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椅子。旁边还有红酒架、装送餐点的推车,这里应该是餐厅。
餐桌正对着的墙壁上,挂有跟这面高墙差不多高度的法国学院派风格画,每一幅都是足以让一名画家画上半辈子的巨作。
左右边的墙壁是玻璃墙,从左边望出去,能看见远处的海景。从右边看出去,是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
徐牧的神思完全被这个地方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样物品吸引,他已经忘记进来这里的目的。
在这大餐厅里来回走了两圈,他站在能看见海景的玻璃墙前,望着波涛大海,心内自语:每天站在这里会想什么呢?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难道就不寂寞吗。
走着走着上了二楼,二楼的大露台上,白色窗帘被风掀动飞扬,除了铁艺桌椅和装下午茶的工艺藤架,徐牧还看见露台围起的篱笆内,种有一些矩圆披针形叶子,冒着紫花的绿植。
风吹来,徐牧嗅见那些绿植的气味,虽说气味淡,却仍闻出钻喉苦辣。
他走到篱笆前,低头观察篱笆内气味古怪的草种。
徐牧一眼认出,这些植物是烟草,还是举世罕见的原生烟草。在他眼前的这一片烟草,价钱总和,能抵得上这一整套房子。
徐牧不住吃惊,蒋以觉竟然能弄到原生烟草,并且在家中种植,光“有钱”两个字已经形容不了。
忽地,听见背后“嘀”一声响。徐牧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没人。是房子里的智能家居开始自动清扫房屋了。
徐牧舒下一口气,继续四处闲逛。他来到走廊尽头的门前,打开房门,进入。房里一面玻璃墙正对海景,一张Kingsize大床、一台三角钢琴、装有满满柜、古董柜、办公桌椅、墙壁上挂着两幅那天画展上买的俄罗斯画。
有一幅包得好好的放在书柜旁,应该是徐牧看上的那一幅意大利画。
这是蒋以觉的房间。
意识到这一点后,徐牧整个心情都变得不同了。
他感觉自己终于来对地方,心情雀跃起来,悄悄地打量房间里的物品。
在古董柜上,徐牧看见一块熟悉的木头。
那块他曾在纽约见过的,颜色如晚霞星辰的木。
这块木头他买下来了?徐牧好奇地想。
那块木被放在玻璃罩中,保护得好好的。上百年的木,倘若一个无心,就可能会破损。
徐牧在蒋以觉的办公桌上摸索一阵,去翻翻,看看桌面上的笔记。随即又坐在蒋以觉的办公椅上旋转好几个圈,想象蒋以觉平时在公司里会是什么样子,自导自演地模仿起想象中的人来。
然后,他来到蒋以觉的床边,展开双臂倒下,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了两三个滚。
徐牧抱起床上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深呼吸一大口气,嗅着枕上令他迷醉的洗发露香味。把枕头抱在怀里,望着天花板,徐牧忽然发觉自己像个变态。
或者说好听点,他是得了一种病,一种令他喜爱的,甩不掉也不想甩掉的病。
外面又是“嘀”一声响,这回徐牧没去在意,全当智能家居又开始勤奋地当起小保姆。
这张床太舒服,眼睛一闭一合,他居然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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