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木秀去了那屋后，刘家浜赶紧将五燕子洗吧洗吧带回了房间，给她擦干身子后，又转身找衣服给她穿。他突然发现五燕子的衣服都放在边上一个没盖的木箱里，抖了抖总得有好几身，起码够穿两三年的。他抱着那些新衣服流着泪，五味杂陈。后来，他给五燕子穿好衣服后，便领着她出去走走透口气。一路上，想着日后得继续在人家的屋檐下活着，不觉间就悲从中来了。当然在还没有找到安身立命的活计和住所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得尽量忍着。他这样想着警告着自己，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算是跟自己交了个底了。

晚上天差不多快黑时，刘家浜领着五燕子回到了蒋家。此时蒋儒生和蔡能干已经刚醒了，一起坐在屋子里喝茶。木秀正在院子里洗他俩吐脏的衣服，边洗边埋怨着，见刘家浜带着五燕子进来了，却又突然闭口不言了，就连脑袋都立马垂下去了。

此时，大约是觉着喝茶喝的热了，蔡能干丢下茶碗到井边去洗脸，又顺便问木秀蒋伟大是否来过了？木秀说肯定来过了，说她就是他通知了才再来这里的，要不然才不来丢人现眼呢。又说让晚上不要做晚饭，说蒋伟大已经在醉仙楼那边定了桌子了，说大家难得聚一聚，让每个人都去。

木秀说：“我的话可是带到了，你们怎么办我不管，反正今晚我们蔡能干不去！”

蒋儒生在屋子里横着脸说：“这是哪的话？为什么这样说话？”

木秀说：“我是他的女人，他伺候着人家吃喝，我却要像个要饭花子一样回家去吃，我难过！”

蒋儒生一听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立马指着她的脸说：“衣服你也别洗了，现在就拉着你的男人回家去，我这晚饭少了谁都照样成席！”

蔡能干一听蒋儒生这般说辞，知晓木秀将他给惹恼了，就‘咣’的一巴掌打过去，将木秀脑袋上别着的花卡子都给打飞了。木秀被打后衣服也不洗了，起身就往院子外跑，边跑边哭，弄得刘家浜十分的难堪。想着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日子真是够糟心的，日后还是要赶紧找活找住处搬出去才好，免得还要像在家时一样的怄心。

木秀跑开后，蔡能干也不操心去追，却立在一边陪着笑脸给蒋儒生致歉，说晚上的招待他很想去，还说今后只要想做饭只要不是赶排场的饭菜，就尽管招呼他，保准随叫随到。蒋儒生‘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却始终没有开口将他留下来晚上一起去吃酒席。

后来蔡能干走后，刘家浜就拉着五燕子回房间，想着还是回自个房间呆一会再说，不管这一晚蒋伟大有没有在外边订酒席，他都要先找个单独的地方凉凉自己燥火的心。

蒋伟大差不多是在七点半时上来的，一进院子他就叫唤开了，立在井边说：“叔啊？刘叔？这就走了啊！馆子已经订好了，去晚了招牌菜可就卖完了！”

是蒋儒生先行答应的，他十分疼爱这个宝贝侄子，他不能让他觉着心里不痛快，不管刘家浜答不答应回不回声，他都要头一个应答着。他从窗户伸出脑袋说：“换件衣服，马上就好！”又冲着对面喊：“老刘？睡着了么？伟大来请吃晚饭了？”

蒋儒生以前叫刘家浜为‘家浜’，现在则是叫‘老刘’，可见他俩这距离主动给拉的，都快向着一般的熟人迈进了。不过这样的叫唤正好合了刘家浜的心意，他听着他这样叫唤反而觉着十分的顺耳和舒心，也从窗户探出头说：“伟大来了啊？丫头在穿衣服，马上就好！”

两边都在抻着时间，最后到底是刘家浜赢了尊严，他较蒋儒生后出来。蒋儒生和蒋伟大叔侄俩一起立在井边等着，见刘家浜拉着五燕子出来了，都笑着客套了一下。刘家浜说：“在家随便吃点就行了，干嘛还得讲排场？”

蒋伟大说：“哪有什么排场，自己人，没有外人，一起吃个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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