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第二天,刘家浜起了个大早。起床后他站在廊檐下打了个哈欠,盯着对面瞧了瞧,似乎那边还没睡醒。正当他拿着盆去打洗脸水时,对面门吱呀一声开了,蒋儒生容光焕发地立在廊檐下,笑着招呼:“你早啊!”
刘家浜一看,知晓他早就洗漱过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听到动静。他看着人家笑容满面不好冷脸,也笑着回:“早早!”“起的可真早,晚上又下雨了么?”他又追问了一句。
蒋儒生笑说:“下了,还挺大!做好饭,拍了你们房门,见没反应,我就自个吃了,收拾完就睡了!”“对了,昨晚烧的是稀饭,还烙了饼,炒了韭菜鸡蛋!”他也追加了一句。
刘家浜一听,心里好不是滋味,可也不好说道什么,就‘哦哦’着算是回应了。后来他推说是因为白天走山路累着了,所以倒床就睡着了,五燕子也累着了,所以两人都没听见叫门声。蒋儒生只是面带微笑听着,并不回应,随即端了一盆水回了屋子,说是将桌子擦擦要吃早饭了。刘家浜回应了一声,重新打了一桶水倒进脸盆端着进了房间。
因为下雨的缘故,刘家浜不能去上工。快到中午时,蒋儒生的侄子打来电话,说开山队那边山体滑坡要好一阵子不能开工了。又说一会他要到这边来,让这边早点烧中饭。蒋儒生一听侄子要来,自然十分的高兴,就将压在箱底的局长退休证书翻了出来,问刘家浜想不想去南京玩?说他侄子有车,要是想去开车过南京长江大桥,很快就可以到市区。
刘家浜知晓蒋家在县城很有势力,也晓得他们在南京有些来头,他们蒋家从官场转战商场,在哪里有势力他都不觉得惊奇。如果不是和蒋家人一道,从他内心来讲,他倒是很想去南京瞧瞧,一辈子都窝在方寸之间的小地方,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可一想到是和蒋儒生一道,他就有点犯难了,犹豫不决好一阵工夫,才最终才点了头应允。
吃完早饭,大家都换好衣服后,三人从后山坡直接下山了。他们不走前山路,蒋伟大的车习惯停在后山下马路牙边。刘家浜一行走后,午后雨停了,廉淑琴、咸麻子和宝华便从山下上来了。他们三人在山下的人家借宿,雨停了不好继续呆在人家,便借口都出来了。出来后,三人爬了半天山好不容易又到了蒋家门口时,带眼一瞧傻眼了,大大的一把铁锁,铁将军把门直接将他们不同程度的期望给击的粉碎。
廉淑琴盯着那把人脸那般大的铁锁,顿时就捂着脸蹲下去抽泣。她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折磨,转身想跳下山崖一了百了。同样处于忍耐边缘的咸麻子见廉淑琴想跳崖,站在她身边也没阻拦一下,跟着说:“跳吧,你跳我也跳,都死了算了!”
廉淑琴听咸麻子这么一说,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指脸骂:“□□养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转身就下山去了。
三人只有宝华是安静的,他冷静地瞧着像看一出戏。只是最终两人都没跳崖,多少让他有点失望。他是希望他俩跳下去的,看热闹的怎么会嫌事大,都跳下去了,事情闹得再大一点,刘家浜就是想继续躲着都不太可能,他将不得不带着负罪的心情出来给廉淑琴收尸,到时候再趁机砍他一刀,做个了结。
宝华没有看到他期待的那一幕,也不打紧,他有的是时间看好戏,他也紧跟着下山去。他猜想或许刘家浜已得知他们来找的消息,于是悄悄地隐匿了。他是这么猜想的,前边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也是这么猜想的,于是他们仨将不再在县城继续逗留,留下来等候也没有意义,想躲的人永远找不到。
这本是插秧的季节,这一年刘家注定无法像往年一样生产生活。家里的一切现在都是刘大在操持,刘家浜的出走,廉淑琴的颓怠让刘家笼上一层难以消散的阴云,刘家除了生了孩子没多久的英红是开心的,其他人都压抑在阴云下郁郁寡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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