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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难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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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她身上的伤口已渐渐合拢,可她偏偏还是不愿意下床。依赖一个人很容易便会养成习惯。这几天,孟子煊喂她喝水喝药,给她洗衣做饭。她伤口结痂有些痒痒,睡觉时总不自觉地用手去挠,他就整晚整晚地不睡觉,坐在床边看着他。她天天躺得无聊,他就给他拿草编虫子,讲话本里的故事,变着法儿地哄她开心。

小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认真细致地关怀过,就像是一跤跌进了软绵绵、暖烘烘地夏日云朵里,在里面拱啊拱的,比茧子里的蚕宝宝还舒服。

孟子煊真是难得的好修养、好脾气,无论她怎么使唤他,怎么无理取闹,他都不生气。小月简直怀疑,她如果说想要个月亮,孟子煊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它捅下来,给她当灯笼。

他实在是太宠她了,宠得她都不想好得这么快,只想永永远远地被他这么忍让包容着。

可是,每每看着他微跛着忙里忙外的样子,她又有点舍不得了。

他心疼她,她又怎能不心疼他。有时候她反躬自省,觉得自己就不是个娇小姐的命,且不说身子骨壮得跟头牛似的,若非历劫,平时连个喷嚏都不打,就说这个心肠吧,那也实在是太软了点。虽说这几天使唤孟子煊,使唤得十分过瘾,但心里面,到底含着几分歉疚与不舍。

哎,环境影响人啊!你看人孟子煊,平时使唤人时,表现得多么自然!

孟子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了。

小月光是闻着那个味,就皱起了眉头。

孟子煊温柔劝慰,“今晨我去了一趟市集,里面新鲜玩意儿挺多的。你乖乖吃药,早点好起来,我陪你一块儿逛去。”

逛市集,那简直就是小月在这荒泽山生活的五十年里,最为期待的事情了。她平时勤勤恳恳地在山上种地、养鸡,就是想多换点儿散碎银子,好去逛成衣铺子、首饰铺子、点心铺子和烤鸭店,然后大包小包的抱回家。

所以孟子煊用这个来引诱她,真是做到了投其所好。

小月捏住了鼻子,“你喂我!”

“好”,孟子煊暖暖一笑,“舀了一勺药,在嘴边吹了吹。”

“咣当”一声,木匙跌落碗中,孟子煊身形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好在他手指紧紧扣住了药盏,才没将一碗刚熬好的药洒了。

“你怎么了?”,小月看着眉心紧蹙的孟子煊,担心地问。

孟子煊缓了缓,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这几日没睡好,有点头晕。”

孟子煊并非娇生惯养,虽然贵为太子,但从前在鸣岐山学艺时,那也和普通人没两样,自己的衣裳自己洗,要喝水,自己烧。

可如今,他不是光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他还得照顾个受了重伤、事儿还特别多的小月。这几天,真是辛苦他了!

而况,他自己身上的伤也没完全好。

怎么说呢?一对苦命鸳鸯。

小月接过来他手中的药盏,咕噜咕噜一口气喝掉了。

钻心钻肺的苦,小月觉得连呼出来的气都是苦的。

孟子煊摊开手心,掌上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冬瓜糖。

糖的甜味冲淡了嘴里的苦涩,小月满脸期待,“还有吗?”

“有是有的,但你不能多吃。”

小月颓然躺在床上,叽叽咕咕地抱怨:“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现在嘴里除了苦味,啥滋味都没有了!”

肚子也适时地“咕噜”了一声,以示对主人的支持。

孟子煊温言哄她,“我去给你盛碗粥,今天的粥里加了肉沫。”

小月双眼一翻,“我不要吃粥,加了龙肉我也不吃。我要吃一整只烤鸡,辣酱里浸过的卤蹄膀,蔡大嫂食铺的四喜丸子和一大把撒满孜然的羊肉串。”

孟子煊有点为难,这口味也太重了吧,“等你伤好了,咱们去吃个痛快。眼下,却还不能吃这么辛辣油腻的。”

“可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小月这一次是真的难过了,一个真正的吃货,足足吃了三天的清汤寡水,小月觉得胃都要抽抽了。就是历劫那天,便雷劈得那么惨,也没有此刻难受。

小月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嘤嘤地哭起来。

孟子煊试图将她翻过来,她倔得跟头驴似的,拔着枕头巍然不动,哭声倒是更响亮了。孟子煊无法,只好从柜子里翻出一小包桂花糕。

小月眼前一亮,“你还藏着这个,打算给谁吃呢?”

孟子煊一笑,“当然是给你吃,可你也别吃多了。”

“行”,小月答应得挺痛快。

不就熬个药的工夫,回头一看,小月已经扒在床沿上,嗷嗷叫着肚子疼,要吐要吐。孟子煊慌忙去拿痰盂,可还没等他找到,小月已经“哗啦”一声,把方才吃进去的全吐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味道。

孟子煊头皮有点发麻,你还嫌我不够辛苦?

小月抱歉地看了看他,然后迅速地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月一时的贪嘴,不仅给孟子煊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也给她自己造成了更恶劣的后果。

吃的全吐了,胃里比方才还空。

小月从被子里探出头,拉着孟子煊的袖子,可怜巴巴道:“我饿!”

到底是舍不得她,孟子煊跑到后山抓了一只鸡,烧水去毛,洗洗切切,忙活一下午,炖了一锅香飘十里的鸡汤。

小月强忍着口水坐着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鸡,把它从一只毛色油亮的嚣张的鸡,盯成了一锅被切成一片一片的、炖得稀烂的、白花花的鸡肉。

鸡,你太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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