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1/2）

所有人都以为太后回宫会让宫中的局势发生剧烈的变化, 没想到后宫却如同以往一样平静。

一日、两日、一月了、两月、半年、一年、两年, 太后还是深居简出, 跟以往在别宫没什么区别。

想要巴结攀附的人都被拒之门外，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彻底死心了。

甘家被慈安宫的女官管得死死地；宗室、勋贵早看清了风向, 不敢再生多余的心思；二皇子在文华殿做足了尊师重道、礼贤下士的做派, 但能成为经筵官的都不傻, 没谁敢明着站队给予实际的支持。

面对如此局势, 别有用心的人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蛰伏, 便是被解了禁的德嫔也只能烧香拜佛日夜祈求皇后永远无子。

一时间, 宫内外都风平浪静。

只要不涉及对方, 帝后二人待下都是宽严有度, 后宫和朝堂的气氛也平和很多。

景阳宫。

御医每三日就要来请一次平安脉, 离上次诊脉正好过了三日，罗御医带着两个女医快步走了进来行礼。

“免礼。”云瑶说完, 宫人就有条不紊地摆好了脉枕, 罗御医带着上前诊脉。

云瑶坐正身体, 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看向侍立在旁的女医：“惠民署这段时间怎么样？”

“已在各省都设立了惠民分局，派遣了署内的太医去各省分局征召、选拔医官并培养学徒。”女医勉强平稳的声音中隐藏着深深地激动和崇拜。

先前没人能想到皇后娘娘随意设置的惠民署会发展到影响天下医者和百姓的程度, 而她们这些备受歧视的女医也能加入其中。

云瑶点头后又吩咐：“惠民署带医官、大夫除了每日坐堂外, 每月都可以为百姓免费义诊两次。”

女医恭敬应诺。

“仁善堂里有多少善款？”云瑶又转头问旁边的女史。

若英早已将数据记得滚瓜烂熟, 不用回想便直接回道：“善生商社的盈余基本够照顾鳏寡孤独了, 这半年里的捐款渐渐稳定了, 每月大约有一到两万两。”

云瑶蹙眉：一两万两, 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可以说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了，但真要投入到惠民署里，就只是杯水车薪了。

“让各惠民分局都建立生药库，收购、储备常用药材。”云瑶说完又加了一句，“收购时不能压价，也不能抬价，最好让需要看病的百姓以药换医。”

不能压榨采药人的血汗，也不能抬高药价，让百姓生出改种粮为种药的心思，起码在粮食产量大幅度提高、能保证绝大多数人饱腹前，不能。

女医应诺。

“将仁善堂结余的一半划到惠民署，帮着筹建生药库。”云瑶吩咐完郑重补了一句，“每一钱、一文的去处都要做好记录，还是像以往一样定期公布，惠民署也要配合。”

仁善堂是她和内外命妇一起组织的慈善机构，里面的钱财物品多是捐赠而来。云瑶不希望里面存在丝毫贪污腐败。

若英和女医同时应诺。

敲定惠民署的事情不久，罗御医就松开了搭在云瑶脉搏上的手指。

殿内所有宫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罗御医，连两个女医也不例外。

“娘娘身体安康，一切无恙。”

明明是好消息，罗御医却回得分外小心，因为他知道景阳宫里的人期盼着什么，这一次带给她们的又是失望。

果然，这话一落，殿中的气氛就明显低落了些。

即便已经失望了很多次，但她们还是期望景阳宫里有个小主子。

“麻烦罗御医了。”云瑶心态平稳，她虽然希望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但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底，罗御医的话在她意料之中，不算失望。

罗御医忙道：“不敢当。”

接下来两个女医又轮流为云瑶诊了一次脉，结果都是身体康泰。

女使送罗御医走出殿门时，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出来：“娘娘和陛下圣体安康，又恩爱日笃，为何还没有喜信？”

“这个是要看天意，强求不得的。”罗御医的身体微微紧绷。

那女使小声嘀咕：“天意？陛下就是天子……”

罗御医瞳孔猛地一缩，完全听不到她后面的话了。

云瑶不清楚宫门口关于她的对话，她正在听尚功局的喜讯。

“……已经烧出了硬度合适的活字。”少女脸上的兴奋压都压不住，便是连升三级变成尚功局掌制时都没那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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