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2)
顾锦斓手背那似剥壳鸡蛋般滑嫩的肌肤, 横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白浚连想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只默默掏出膏药, 垂眼道:
“幸好我随身带上了,怎会伤成这样?”
“睡一觉就能好。”
作为勇敢的猫王, 顾锦斓从小打架打到大,对这种小伤没半分感觉,反是抬起另一只手戳了戳白浚皱起的眉头, 忍不住笑道:
“多大点事。”
没有被他的轻松感染, 白浚蹙起的眉即使被顾锦斓指尖揉开,也只是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轻声苦笑。
先是温和摁下顾锦斓捣乱的手指,白浚一手捧着他的手背,一手细致把清凉的药膏点在他的伤处, 时不时抬眼问:
“痛么?”
原本想取笑他小题大做, 顾锦斓在对上他泛着柔波的视线时, 瞬间失了底气,耳根不自觉染上一片粉红,难得乖巧:
“一点不痛,凉凉的,很舒服。”
合上药瓶,白浚端详过他的伤口, 确定不过皮外伤, 这才松一口气, 异常认真道:
“是么?那我再吹一吹。”
“你……”
心脏忽而不受控制般狂跳, 顾锦斓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那人专注的模样,早想好的恶作剧登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白浚以掌心托着他的手心,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暖和而有安全感;又见白浚垂下眼,极轻的吐息便似柔纱抚过手背,仿佛手上的是什么脆弱易碎的瓷器;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灰色的眸子中似是倒映着半湖春水。
措不及防,顾锦斓心里像是有什么崩掉了,一时不注意,堤坝被冲出个口子,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行了。”
慌忙抽回手,顾锦斓别开视线,不住往口里塞鱼肉,试图用美味唤回理智:
明明是要逗弄白浚,怎么反被对面占了上风?这事不对。
“慢点,别着急,不够我再做。”
一边给他舀汤,白浚一边若有所思:
方才在替顾锦斓上药时,嗅到那一丝极淡的鱼腥味,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王爷既然忙活了一天,就早点休息吧。”
殷勤把顾锦斓送回房,白浚随口提起昨天刺客的事,建议道:
想起陈老头的事,顾锦斓也正有此意,打着呵欠附和道:
“就这么办吧,我要睡了。”
看着他合上房门,白浚在走廊上守了好一会,直到听见房内没动静,料想王爷已睡下,吩咐驿站里的暗卫几句,随即换上便服,提上剑不声不响从后门离开。
此时,和顾锦斓打了一架的陈老头正生起炉火,有一下没一下拨动锅里的炖鱼,嘴里忿忿不平地骂着难听的话。
“谁?”
突然响起敲门声,陈老头怕是顾锦斓回来寻仇,不由警惕,蹑手蹑脚蹭到窗边瞄了一眼门外,隔着门问:
“有什么事?”
“在下是斓公子的侍从,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来过这附近?”
吸了吸鼻子,白浚已十分肯定,又问: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居住么?”
“是你啊,我记得。”
既然暂时报复不了顾锦斓,那就吃掉他的“情郎”吧,陈老头目露凶光,狞笑道:
“你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刚好吃个人补补身。”
话音一落,门“啪”一声打开,白浚瞳孔顷刻放大:
门内那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牙齿锐利得似刀锋,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面而来。
他本能闪开身,才看清扑过来的是一条足有三丈长的巨鳄,皮糙肉厚,面目可怖。
那巨鳄动作虽迟缓,一股蛮力倒是惊人,一口紧咬住白浚的衣摆,死命把他往池塘里拖。
“嘶啦”一声果断砍断衣摆,白浚就地灵活打了个滚,翻身跃到鳄鱼背上,一手掰开它的上颚,直接自靴中取出匕首,顿时鲜血四溅。
巨鳄合不上嘴,痛得狂摆尾巴,竭力要把他掀下地。
“是不是你伤的他?”
双手掐住鳄鱼的脖子,白浚被震得虎口发麻,依然不松手,逼问道:
“为什么要对他动手?谁派你来的?”
“放、放开!”
嘴里钻心的疼痛使得鳄鱼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少,陈老头因失血两眼发白,求饶道:
“我跟你们是一伙的。”
盯着鳄鱼在地上变作陈老头的样子,白浚却丝毫没察觉任何不对劲,仿似司空见惯,用剑抵着他的脖子,厉声喝道:
“什么意思?说清楚!”
“是那只野猫先来找我,我还好心跟他说,只要找到一个叫白浚的人,说不定就有机会离开。”
被打落几颗牙齿,陈老头说话有点漏风,他回头一看,指着白浚身后垂下的大白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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