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小修)(1/2)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血般红艳的唇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 太后余光也不扫顾锦斓一眼, 却当望向五皇子及其身旁的皇孙时,目光顷刻变得慈祥不已, 赞许道:
“丞木果然有孝心,不像那些白眼狼。”
入宫多年, 太后一直顺风顺水,唯独夺嫡之争时,她最喜爱的太子不幸惨死于今上阴谋, 令她至今依旧心头滴血, 夜不能寐。
人死不能复生,她的恨意便多落在那时活下来的皇子身上,尤其是当时因年幼完全没受什么波及的顾锦斓。
“要不是看你可怜,凭你这种出身, 哀家都不想让你脏了这长寿宫的地。”
纯银护甲的反光中透着微微寒意, 太后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 抬手示意一旁的宫女递上过继文书,命令道:
“画押之后可以放你走。”
递文书的宫女是太后亲信,她“啪”一声把装文书的檀木托盆放在顾锦斓跟前,自顾自打开印盒,阴阳怪气问:
“豫王殿下,需要奴婢帮你么?”
“滚开!”
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顾锦斓稍看一眼纸上内容, 当场气得笑出声:
“本王画押之后, 你是不是就要给本王赐毒酒, 好立马吞掉本王的财宝?”
“你怎能如此含血喷人?!”
五皇子佯装愤怒不已,高声指责顾锦斓:
“太后对你有养育之恩,这么做还不是怕你有什么意外……”
“本王若有什么意外,怕都是拜这个毒妇所致。”
一把将托盆扫到那宫女身上,顾锦斓沉下脸:
“养育之恩?称作不杀之恩更妥当吧?本王今日不过是循例来请个安,既然太后另有所图,那本王就不奉陪了。”
按理说皇孙贵族大多养尊处优,而原书中的豫王长大成为守财奴,并非没有原因。
他出身低微,哪怕过继给太后,从不能与其他皇子同桌吃饭;不仅如此,太后喜怒无常,一点不顺即把气撒在继子身上,乃至他的俸禄膳食也时不时被宫人克扣。
“你以为长寿宫是什么地方?能任你来去自如?”
太后话音刚落,顾锦斓便听得身后一阵刀剑出鞘的响动,他下意识握紧双拳,看来到了不得不暴露本体的时候。
这时,五皇子不慌不忙从桌后走到殿中央,洋洋得意掩嘴笑道:
“皇叔,识时务者为俊杰,虽说家丑不外扬,但听宫中传言,皇叔竟与一个太监打得火热?真是世风日下,皇族的脸都被丢光了,太后不得不出手替你善后。”
听出他话中有话,顾锦斓缓缓转过身,无端心下忐忑,目光在五皇子和太后之间来回打转,咬牙切齿问:
“你什么意思?”
“听说皇上要给那个小太监一个名分,真是可笑至极。”
阴森森地看了顾锦斓一眼,太后眸中如同毒蛇般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她讥嘲道:
“但是,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哀家不好忤逆,只能教未来豫王妃一点礼仪,省得到时害得皇族在外头沦为笑柄。”
她故意顿了顿,为的就是好好观赏顾锦斓失去心爱之物时,那副撕心裂肺的丑态,令她有种把一切踩在脚下的满足感:
“你进来以后,我让人把他带到佛堂学礼法了,这种腌臜东西,不教个三天三夜怕都洗不去根子里的肮脏,怎样?还急着走么?”
“佛堂”在原主的记忆中印象深刻,顾锦斓的情绪也被直接感染,一刹那间全身如坠冰窖。
号称“佛堂”,暗地里不知令多少妃子香消玉殒,连男子也少有能撑住:
阴暗无光,冰冷彻骨,犹如八寒地狱;幼时原书豫王曾被关那处跪了一个时辰,回来大病一场,险些丢掉小命。
期间太后与其他皇子不闻不问,照样日日作乐,仿佛他从未存在。
“你……”
全身血往头顶涌去,顾锦斓脑内嗡嗡作响:这岂不是与判白浚死刑无异?
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不知不觉鲜血直流,疼痛似乎让他找回一丝理智:
对方话是这么说,但凭白浚的能耐,应该不至于束手就擒才对……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灰溜溜的东西直直落到太后头上,那玩意足有人头般大,份量还不轻。
只听她发出“啊”一声惨叫,不只宝石五尾凤凰金钗被砸断,痛得跌落宝座。
当其他人看清爬在她衣袍上的东西时,接连响起一连串惨叫:
“宫内怎么会有老鼠!”
“天啊!好大一只!”
“来人!救驾!”
“啊!”
这次被砸中的是五皇子,掉在他头顶的老鼠倒没太后身上那只大,抵不过一连十来只小老鼠一个劲往衣裳里钻,光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大老鼠跟小老鼠,跟你们不挺配,这长寿殿就是个老鼠窝。”
嘴角似有若无勾起一个轻笑,顾锦斓心下舒坦不少,但依然感到不够出气,装作自言自语大声道:
“要是加上蛇就好了,蛇鼠一窝更配。”
他话一说完,横梁上居然真落下十数条毒蛇,争相吞食两人身上的老鼠。
刚才威风凛凛的祖孙俩此时在地上鬼哭狼嚎,双双衣衫凌乱,状似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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